小厮在那边道:“请跟我这边来。” 杏林堂的那个人便过去了,林炤看了看越绣宁,道:“那我过去了?” 越绣宁点头,道:“一会儿……” “一会儿您看完了病,会有人去找这两位爷的。”旁边那个婆子已经说道。 越绣宁点了点头,便跟着她往内院走,林炤和那个杏林堂的人跟着小厮去了。这边婆子前面带路,同样也是七拐八拐的,过了不知道多少的游廊、垂花门、穿厅、后院、园子,一直走到了一个院子前,看着是往院子里走,越绣宁看了一眼院子门前一块大石头上的字。 扶香园。 从正门进来,穿过穿厅就上了游廊,又是走了一段进了内院,这时候已经好几个丫鬟婆子的询问:“年妈妈好。” “年妈妈来了?” “这是谁呀年妈妈?” 前面带路的就是叫年妈妈的,有时候不搭理,有时候稍微的点点头,有时候就很客气的笑着回答:“给小姐看病的女大夫。” 于是越绣宁就要被人看几眼。 空着手的越绣宁稍微的有点窘。从别人的目光中,自己都觉着自己不像个大夫。 也是刚刚她才知道,杏林堂派来给自己和林炤带路的那个人,应该是杏林堂的坐堂大夫,而不是什么带路的伙计,看他背着药箱子直接走了的样子,显然那药箱子是他自己的。 终于来到了内室门前,一个丫鬟迎上来小声的问:“这就是杏林堂的女大夫?”说着打量了一下越绣宁,脸上很惊讶。 那年妈妈就点头,声音也不大的道:“是啊,杏林堂的孙大夫领着来的。之前倒是说过,年纪不大,十六七岁……” 意思很明显,我知道你很惊讶,我看了第一眼也很惊讶,不过人家提前说过了,女大夫年纪是不大的。 那丫鬟就点头,转身进去禀报,年妈妈就回头对越绣宁道:“越大夫,您在这里等一下。” 她也跟着进去了。 越绣宁等了一会儿。 丫鬟不少,厢房耳房进进出出的,不过都没什么声音,即便是两人说话也压低了声音,似乎怕惊动了什么人。 听说越绣宁是大夫,丫鬟们少不得都要用惊讶的眼神看看她,觉着太年轻了,不可思议。 也就等了一会儿,年妈妈出来了,道:“越大夫请进。” 说着帮着将竹帘子挑了起来。越绣宁道谢,进了屋子。 抬眼看见正上面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穿着莲青色金线绣万字纹圆领长裙的妇人,梳着抛家髻,头上戴着一支缠丝变形赤金镶珠凤簪,发髻正中戴着一支赤金衔红宝石朱雀钗,钗头上一串儿金珠颤巍巍的。 年妈妈已经跟着进来了,在旁边躬身道:“三太太,这就是越大夫。” 那夫人抬眼将越绣宁看了看,半天才道:“虽说了十六七岁,可看着到底……”叹了口气,道:“这也不像大夫啊,连个药箱子都不带着?” 年妈妈顿了顿,还在琢磨这话怎么回。就这么个人来了,她也没注意背没背药箱子啊。 越绣宁倒是赶紧的道:“杏林堂的掌柜请我来的时候,也没说贵府小姐是什么病症,所以我先诊诊脉,看看需要什么。药箱子倒是带着,在马车上,不过不知道用不用得上。” 那三太太一听,叹了口气道:“算了,来都来了,就叫看看吧。”摆手示意叫请进去,一副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样子。 之前那个丫鬟就过来了,对越绣宁道:“越大夫请。” 越绣宁就跟着这个丫鬟进了里屋,屋里站了好几个丫鬟,床边墙角的,也是一声不吭的有站着不动的,有轻轻忙碌的。床帐子放下来的,显然病人在床上,屋里熏着香,一股不浓不淡的檀香味。 丫鬟上前,原本就在床前站着的一个年级十四五岁的小丫鬟轻手轻脚的将帐子掀开了一半,然后将里面躺着的人胳膊拿了出来,还用手绢盖在了手腕上。 越绣宁不以为意,上前去诊脉。看见丫鬟马上又要将帐子放下来,便道:“两面都掀开,我要看看病人的脸色和舌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