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的语气已经可以称之为温柔了,向荣听得险些忘记摆放杂志,手上的动作也明显一滞。 让人跌破眼镜的对话还在继续着,只见周少川单手搀住曾老太,而后又弯下腰,悉心查看起了她腰部的扭伤状况。 这画面真是异常和谐了,简直有种母慈子孝的味道,此时周围的人已渐渐散去,有的还在摇头感叹,有的则夸周少川见义勇为,当然也有人在抱怨,说院里今非昔比,因为来了一群非本院住户,长此以往,只怕是要越来越乱了。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谁都不曾留意铆钉男正在不远处阴鸷地盯着周少川,趁其转身的刹那,他突然又擎起匕首,向着周少川背部直刺了过去。 这记偷袭却不小心被向荣尽收于眼底,瞅准了时机,他先一把擒住张牙舞爪的铆钉男的胳膊,继而朝他手腕上打落,接着也完全没客气,直接一胳膊肘顶在了铆钉男的下巴上,但听嗷地一嗓子,铆钉男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当场咬掉半截。 “还来么?”向荣微微眯了下眼,看着正捂紧下巴的男人问。 铆钉男恨恨地瞪着他,知道自己大约是来不了了,半晌又阴沉地看看周少川,这才抱起在地上呻吟的狗儿子,一瘸一拐地滚了。 “哎呦,吓死我了!”曾老太抓紧周少川的手,“小伙子,真是谢谢你,哎,还有向荣,你这身手越来越利索了,就是看着忒吓人。” 见两个年轻人都没受伤,曾老太惊魂稍定,拉着周少川热情相邀:“走,上姨那喝口水去,对了,小伙子你贵姓啊?” 周少川:“免贵姓周,我叫周少川。” 声调全不同于以往的冷淡,并且还知道回答“免贵”两个字,向荣禁不住都要对他刮目相看了,这人真的是个法籍华侨吗?他默默琢磨了一阵,除了气质确实和国内长大的孩子有明显不同,可此外无论是口音还是腔调,都可说和本地人没什么两样。 “向荣也去吧,”曾老太回头笑着说,“跑了半天,上我那喝口水去。” 周少川闻言,脚步明显一顿,似乎对这句邀请持有不同的保留态度。 向荣看见了,随即笑笑:“肯定去啊,我得负责帮您把这车杂志推回去,够沉的呢,您这是攒了多久的啊?” “好几个月了,”曾老太边走边说,“杂志比报纸好卖一点,用的纸好,就是拎着沉,对了,小周你是工作了,还是上学呢,以前不住这院吧?” 周少川点点头:“还在上学,刚搬来不久。” “哦,那你这是周末回家?快,赶紧跟爸妈说一声吧,没准听见有打架的,正担心着急呢。” 周少川默然片刻:“不用,我一个人住,父母都在外地。” 说话间,就到了曾老太住的小平房前,老太太殷勤招呼着客人,洗苹果倒水,又问两个小伙子喝不喝茶。 “您别忙了,”向荣说,“我们坐会就走。” 周少川并没吭声,但听到“我们”俩字后,他抬头看了一眼向荣。 今晚能在院里撞见这个邻居,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