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的形象和往日大不相同,没有了那身看似有点邋遢的灰衣,取而代之的完全可以用盛装来形容,暂新的白色衣袍,带着红绿相间异域纹饰的镶边,头上是西域人特有的布包头饰,包头巾长长的尾巴自然的垂在脑后,一只耳朵上还吊着一个硕大的耳环。 看着迦南这异域的面容和装饰,南越王赵婴齐硬是瞪大眼睛看了半天,连句招呼的话都没有。 “王上,这就是我给王上推荐的西域的武学大师迦南先生。”吕嘉提示道。 “迦南拜见王上!”迦南站在一旁深施一礼,嘴上说拜见,但却连膝盖都没有屈一下。 “哦哦,免礼,”赵婴齐如梦方醒,赶紧道,“太傅请坐,迦南先生请坐。” 看到他们坐定,赵婴齐才道:“迦南先生,我听丞相讲,您是位异域高人,能来我这小小的南越国,可真是寡人的荣幸啊,哈哈哈。” 不管别人怎么想,赵婴齐笑得很开心,对他来说,这也是个态度。 “王上客气了,”迦南道,“这南越国虽比不上汉庭,但东西可达万里,周边数国依附,人口更是逾百万之众,和南越相比,我们西域楼兰才算是边陲小国。” “但我听说楼兰地域广阔,民风彪悍,更是有匈奴相助,在西域可是一个强国,”赵婴齐道,“连大汉的军队都不敢随意挑衅。” “楼兰虽地域广阔,但四处都是风沙、戈壁,”迦南道,“要想生存,就得逐水草而居,环境要和南越比起来可就困难多了。” “这么说当地人过得并不好?”赵婴齐道。 “也不能这么说,”迦南道,“各地人都有各自的习性,对楼兰人来说,有草地可以放牧,有水源可以生活,有牛羊肉可以吃饱肚子,有帐篷可以养儿育女,这已经算很好了,能这样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那为什么还要打仗?”赵婴齐道。 “王上问得好,”迦南道,“楼兰各个部落的总人口不过数十万,但能放牧的地方还是有限,就这样,养活自己已属不易,还不断的有人来抢,为了生存,就需要和来抢地盘的人打仗,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听丞相讲,先生可为西域第一武士,此话当真?”赵婴齐道。 “西域虽地处偏远,但勇武之人却是不少,”迦南道,“就算是第一武士,在一个小国里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是可以靠武力解决的。” “哦,这我倒想听听。”赵婴齐道。 “小国的存亡之道,在于审时度势,”迦南道,“大汉、匈奴皆为大国,我等小国随时都有被他们吞噬的危险,如何在两者之间取得平衡最为关键。” “先生此话不错,愿闻其详。”赵婴齐道。 “当此两者势均力敌时,我等周边小国就最为安全,”迦南道,“当一方势大另一方败退之时,我们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只要跟弱势的一方结盟呼应,这局势就会重新拉回相对平衡的局面。” “先生此言差矣,”赵婴齐道,“如若我们此时去帮弱者,等他们打完了就要针对我们,这岂不是惹火烧身?” “王上难道就没想过,”迦南道,“就算我们现在不去和匈奴、楼兰结盟,如若大汉打败了匈奴,他就会放过南越?” “我们已经臣附,他为什么还要打我们?”赵婴齐道。 “王上可不要忘了,南越对大汉的臣附是怎么来的,”迦南道,“这可都是武王多次打败汉庭大军之后才得来的,要是当时就输了,现在的南越还存在吗?” “迦南先生所言极是,”吕嘉道,“我们现在的地位来之不易,绝不是卑躬屈膝就能得来的,在这上面王上不要心存侥幸。” 一直被挤得没话说的吕嘉终于抢到了说话的机会,在平时,王庭之上多数时候只能听到他一个人的声音,连赵婴齐的话都很少,今天被这个迦南一来就抢了风头已经十分的不爽。 “丞相说的是,”赵婴齐道,“以前这外事皆靠丞相,现在迦南先生一来,丞相也可以多一个商量的人了。” 赵婴齐被压的实在是太久了,他可不管迦南是什么人,能拉着他刷刷存在感也是极好的,看见吕嘉不爽他就更开心了,故意把迦南推到前面,这不是你带来的吗,反正啥时候我也说了不算。 “这么说请迦南先生为我南越国师这件事王上是同意了?”吕嘉一定要表现出是他在王上跟前竭力推荐的。 “当然,”赵婴齐道,“迦南先生不光勇武可冠南越,其才华见识也是高于常人,此乃我南越之幸,迦南上前听封。” “谢王上!”迦南这会还真的跪了下去,行了君臣之礼。 “寡人现在就封迦南先生为南越国师,”赵婴齐道,“就此昭告天下,群臣百姓皆可以国师称之,上朝可与丞相同座,再另置一座国师府给国师居住。” “谢王上!”迦南叩谢道,“祝我王江山永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