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豪客绝对没有问题,但说要开拓创新、开宗立派,翁锐的这种潜质可能性就要大得多。这么想来,老人一下子就不再讨厌翁锐问问题了,而觉得这家伙越看越可爱。 “你们俩将来想做什么?”想到两个孩子的发展特质,老人也童趣大发。 “我想像师父一样,走很多地方,看很多地方。”翁锐抢着说。 “为什么?”老人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听我祖父说外面的地方很大,有很多不一样的山,很多不一样的河,还有很多不一样的人,还说着不一样的话,我都想去看看。”翁锐说得很陶醉。 天性淳朴,崇尚自然,这倒很有点道家的根性,老人心中暗暗想道。 “你呢?”他又问郑青道。 “我…”郑青有点犹豫,他想的和师父不一样,他有点怕师父不高兴。 “他想做大将军。”看着郑青犹豫不敢说,翁锐索性替他说了出来。 “哦,”老人倒是有点惊讶:“这也很好啊,能说说为什么吗?” 老人觉得郑青一直有点自卑和内向,在很多时候都很鼓励他。 “我就想杀敌立功,很威风,不想受人欺负。”郑青倒是说得很干脆。 这想法和这孩子的经历不无关系,老人一想就明白,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想做大将军,要想杀敌立功,首先就要把功夫学好。” “嗯。”郑青重重的点着头。 “师父,您还没说练功能不能倒着来呢?”翁锐道。 “哈哈哈,”老人笑道:“万事万物都有它的规律,顺着它就会事半功倍,逆着它不但可能无功,还可能非常凶险,人身体的气血流动也有它的规律,顺着它就能强健体魄,逆着它就可能生病,甚至有性命之忧,当然不能逆着来了。” “我看水顺流而下很是敞快,”翁锐道:“但有人却筑坝把它拦起来,让水位逆上来灌溉禾苗,这不也很好吗?” 老人愕然,翁锐竟有如此之想,忽然间又释然一笑,他要不这么想就不是翁锐了。 “水往低处流是自然之理,”老人道:“筑坝提高水位而引流浇灌禾苗也是利用自然之理,但这种改变却蕴含凶险,如果筑坝不坚,或者水大而坝小,不仅可能伤及筑坝引流者,还可能伤及他人。修习武功也是一样,顺其自然是正理,剑走偏锋是奇功,这奇与正之间就像阴阳,本不可分,关键在于把握之人,把握的好,奇亦是正,把握不好,正亦可无功。武学之道,确有人逆经而练奇功,但却没有听说过可以逆经而打基础的。” “师父,我明白了。”翁锐道,他看起来好不经意,似乎他只是随便说了一句,而师父却说了这许多。 “你真的明白了?”老人道。 “是,”翁锐毫不在乎地道:“就是在基础没打好之前不要练其他的,小心练坏。” “还真是明白了,”老人道:“看来我小看你了。” 接下去两三天,老人又陆续给他们讲了要练的各个经脉的先后次序,还有每个经脉的内气流转方向及循环线路,并看着他们调息运气,指导他们去寻找真气到达每个穴位的感觉,还有一些真气留穴、冲穴的技巧,至少他们在小周天的运行上已经没有太大问题,这才叮咛道:“练内功重在积累,急不可急于求成,也不可懒惰荒废,每条经脉的图谱和歌诀都在书上,以后就看你们自己了。” “师父,你又要走了?”郑青和翁锐都有些不舍。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老人道:“这回已经教你们够长时间了。” “那您什么时候回来?”郑青道。 “这回没准,也许是三个月,也许是半年,”老人道:“这回不要傻傻的在这里等了,我回来自会找到你们。” “是。”两个孩子齐声答道,泪水已经在他们眼里打转。 “好啦,我还会回来的,”老人也很感慨,这次在一起待了十天,他真的喜欢上这俩孩子了:“也没啥东西,给你们每人做了一把木剑。别小看这把剑,分量韧性都有,就是没有开刃,给你们用来练剑再合适不过。” 两个孩子拿过来一看,两把剑几乎一模一样,长短两尺有五,剑身剑鞘都有,两柄剑的剑格上各刻着一个字,一个是“青”,一个是“锐”,俩孩子高兴的不得了。 “师父,那您走了,谁教我们练剑?”翁锐道。 “这不用你操心,自会有人教你。”老人道:“我这里有一份信,你把他带给你祖父。” 老人说完,也不再啰嗦,像上回一样,坐上他的牦牛飘然而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