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义姐担心了。”闻琉抬手揉了揉眉心,似乎觉得自己太过了,“方才只是气自己多嘴了,本不该把这话告诉义姐的。” “我也没那么易击倒。”宴卿卿说,“你不用放在心上。” “赵郡王那性子义姐也懂,”闻琉把手放了下来,“若他只是玩闹一番也不是不可能,朕不应该这么怀疑他。” 还没等宴卿卿说话,他就先撩开幽帘,对宴卿卿说:“义姐要是不气了,那就先回去吧,朕再查查。” “皇上,”宴卿卿无奈,还看不出他在闹小性子,那就该是傻子了,“我并不是不信你,我只是在想赵郡王他那么做是为了什么。” 闻琉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对她说:“朕不会说谎话来惹义姐的伤心事,你好生修养身子,别的就不用想了,若赵郡王敢利用你,朕定饶不了他。” 他的表情虽还有以往的淡然,语气却不怎么轻。 倒是让宴卿卿想起了以前的闻琉,和赵紊面上过得去,私下里却暗暗喜欢和他较真。 他那时怕宴将军不要他这个徒弟,练武做事也皆是拼了命的努力。 宴卿卿不是没见过闻琉这种人,毕竟宴将军手底下出来的大半都是如此。 只是他们贫苦出身,为讨生计难免这般辛苦。 但闻琉作为皇子,十二三岁了还个头小小,连兵器都拿得歪歪扭扭,不免会让人心疼些。 后来宴将军不让他碰那些兵器,就让他练起了拳术。这孩子心思敏感,没和人说别的,只不过休息的时候眼眶红了半边。 宴卿卿心软,最看不得小孩子受罪,便总是挑着花样夸他。他那时年纪尚小,接触的人也不多,还会羞怯的摸头笑笑,同现在的淡漠不同,却是十分怜人喜爱的。 “今年冬祭什么时候去?”宴卿卿转移了话题,“还是定在天子山吧?” 冬祭是晖朝特有的活动,天子会带领喜爱的公主皇子,在开年前到渑州不屈山上,载种下一株祈福的树苗,随后在汤池中沐浴更新衣,象征新的一年开始。 只不过渑州离京城实在太远,除非早早去,早早回,要不然开岁期间就赶不回来了,有几个帝王甚至是在元宵时才回到京城。 后来嫌麻烦,干脆就定在了离京城不算太远的天子山,平时圈禁起来,只有到了特定时候才开山。 “太史局说今年冬天会很冷,得替百姓多准备,粮食冬衣早催着了,所以应该比往常提前一个月,义姐想去吗?那里的官员回报,发现了好几处新的大泉眼,可不像往常那样小小一个,听说有大半间屋子那么大。” “我去可不合适。”宴卿卿笑着摇摇头,再说了大冬天的,她可不敢出门。 “这没什么,一些官员也跟着。义姐想去消霉气都行,哪有人拦着?” 闻琉倒真想让宴卿卿去一趟,她上次突发那场发热,差点让他直接派人去杀了宋竹筠,若不是怕他们还有后招,死了个宋竹筠后又记恨宴卿卿,那女人早就不知道死在哪片荒郊野岭了。 再说了那东西对身体好,宴卿卿看着康健,底子却还是虚的,替她养养身体也不错。 宴卿卿心中一动。 消霉气? 她觉得自己最近运气的确是有些怪异的差,与闻琉发生那档子事,被刘二小姐下药,又遇上宋竹筠下毒,短短一两个月内,全都让她撞上了。 若真可以清除霉气,倒也正好。 …… 赵紊从宁国府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路上的小摊贩大部分已经收拾回家,和白日相比,十分空荡荡。 宋竹筠笑着出来迎赵紊,见他脸色还残留有怒意,便猜到宁国公府的事定是做好了。 她也没问别的,走到他身旁,挽住他的臂弯,对他开玩笑道:“我还以为您要留在宁国公府呢。” 赵紊低头看了她一眼,又抬起了头。 宋竹筠身上突然一阵凉意,放佛被毒蛇攀咬般。 她看着赵紊,见他没什么奇怪,又朝周边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