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已换至司空泽与还是幼童的废物皇帝司空荥一同用膳之时。 她拔下重明鸟簪扎入废物皇帝胸口,逼司空泽开口是不行了,就从他儿子入手吧。 * “母后,父皇真下旨诛杀松丞相九族吗?”十岁的废物皇帝端坐在皇后的凤栖殿内,一张小脸吓得煞白。 盛景躲在屏风后偷听,神识中的司空泽试图阻止她窥探,却被她强行压制,她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恐惧与愤怒,尤其是对丞相一家。 “荥儿,此事千万莫在你父皇面前提起,他现在已经是个疯子了……疯了疯了……”皇后脸色极其难看,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也止不住发抖。 “母后,父皇也会这么对我吗?昨日六妹妹掉入昆明池淹死了……”废物皇帝的语气有些颤抖。 “不会的,你没有那种血,荥儿,母后拼了性命也定护你周全,但是你要答应母后,今后除非你父皇召见你,莫要去太极宫,若是在宫中遇到那个一袭红裙的冷艳女子,也要离得远远的。”皇后似是想起什么痛苦的事情,紧闭双眼,一滴泪水滑落。 “松原在你还是皇子时便追随在侧,有从龙之功,为人正直,你登上帝位后,许他丞相之位,他勤勉清廉,也难逃一死,还是建合六年,你杀了松原一门一百三十六口。”盛景将卫长风告诉她的事情未漏一字地说给神识中的司空泽听,感受着胸腔内战栗的恐惧之情,有些自虐的痛快。 “你是不是以为灭了他满门就松了口气,再无人知晓你那红衣美人儿是谁?”从皇后说的话不难看出,司空泽与魔族混在一起定与那红衣女子有关,都说美色误国,误国的哪里是美人,罪魁祸首不过是那禁不住诱惑的帝王罢了。 “你失算了,松原的长女松云,那年十二岁,她被人偷梁换柱,活了下来。” * 这次坠冥幻境未持续多久,便见盛景从鬼气中飞出落了地,她一摆袖,竖在空中的司空泽画像诡异地燃烧了起来,既无青烟也无灰烬,只燃着幽蓝色火焰。 “办妥了?”温卓看她全须全尾地出来,不由得松了口气。 “你们猜怎么着?司空泽倒是个狠心的,他不但爱上了魔族之人,还为此女杀了不少幼童,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啧啧,禽兽不如!”盛景面露嫌弃看着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司空泽,不屑道。 “我愿意随您去地府受罚,可在这之前能不能让我再见她一面?”司空泽突然从地上爬起来,跪在盛景面前,毫无帝王气概,不住地磕头祈求。 * 在未遇到昭阳前,司空泽与发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他一心想做个明君慈父,励精图治,再创大章盛世。 建合六年,改变一切的建合六年。 他与松原微服私访,探访民情,遇到了一袭红衣美艳无双的昭阳,她骑着一匹黑色骏马,自他面前一跃而过,笑声悦耳动听,脚踝的铃铛清脆且勾魂。 司空泽生来就继承了除魔天赋,还是皇子时便肩负起除魔卫道的责任,他知道她是魔,却无法说服自己杀了她。 他问她愿不愿意入宫,哪怕是皇后之位,只要她愿意,也未尝不可,他会补偿皇后母子。 昭阳却说她不要名分,她只想进宫陪着他。 这如鸩酒般的柔情令他甘之如饴,无法抗拒,自此后宫形同虚设,专宠一人。 渐渐地,昭阳夜夜在太极宫中哭泣,她说她怕,怕除了他以外拥有猎魔血统的人,宫中的血气令她难忍,要离他而去。 司空泽自那时起就疯了,他几乎未有犹豫就做了决定,开始收集司空家族人的血液,供给昭阳检验,凡是有猎魔血统的一律暗杀掉,连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 罪孽深厚与否已不重要,为了昭阳,死后落入地狱受遍酷刑也在所不惜。 松原察觉此事,不断劝谏,甚至不惜搜集证据准备公布天下,以此唤醒沉迷美色的帝王。 当昭阳再次落泪说怕的那天,司空泽下令以谋逆之罪斩杀松原一门,不留活口。 除魔人中卫长风是个例外,不知这个孩子哪里入了昭阳的眼,她不但不杀他,还要司空泽教他猎魔的本事。 没过几年,司空家族中已无拥有猎魔血统的人,昭阳将范围扩大到大章国全境。 许是对死去的无辜亡灵愧疚,司空泽活得有些割裂,一面勤政爱民,一面追杀寻找猎魔人。 昭阳离开的毫无预兆,夜里二人还在太极宫颠鸾倒凤,早朝前她裹着被子睡眼惺忪地撒娇午膳要吃糖醋鱼,待他下朝回来,便再寻不到她了,直至死亡,也未再见过她。 第33章 身世 平怨小队回到客栈也没缓过来,四个人静静地围坐在桌前,谁都没开口说话,只有温卓在煮茶、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