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容纳了这么些东西,可见制作玉牌的人手艺多么精湛。即便在皇室贡品中,应也算得上贵重到极致的。 可让她如此失态的并非是因为这牌子如何贵重,而是……这似乎与她刚才找回的记忆里的玉牌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嘉南郡主拿着从她手里骗去的玉牌,见到了南阳殿下,还被殿下赐予了宝刀和干净的衣物…… 一个惊人的猜想爬上她的心头。 南阳正仔细捕捉着她的神色,见状,怜悯而温柔地握住她的手,笃定地道:“不错,正是你想的那样。嘉嘉,这牌子是我留给我的幼女的,也就是说,你才是我的女儿,顾锦元。” 程柔嘉蓦然站起身,慌乱到极致,差点撞上马车的盖子,南阳忙又拉着她坐下:“没事吧……” “殿下,您会不会搞错了?”程柔嘉却顾不上礼数,不停地摇头。她明明记得,她四岁以前都是和姜喻夫妇一起生活的,在她的印象里,他们就是她的爹娘,她又怎么会,是皇室血脉? 仅凭一块玉牌,是否太过草率了? “姜喻姜大人曾受过你爹,顾衍暄的恩惠。他是忠于朝廷一心为百姓的好官,并非邕王的走狗……当日,我在封地产下你,听闻你爹在南边打仗失踪,生死未卜,便将你托付给了他们夫妇照顾……谁知道,到回程时,已经是天下大乱了…… “汉中府是邕王封地,防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过去,我没有办法,只能寄希望于姜喻能保住你。后来听闻有一批汉中的官员逃荒出来,我就冒着风险来了保宁这边,就是想寻你们……” 南阳红了眼睛,似有泪意涌动:“你爹在那之前就去了,我心神难定,只一心想赶紧找到你,给他一个交代……后来见到了嘉南,桩桩件件都能对得上,我就……我也是前些时日才发现,她竟伪造了臀下的胎记,来骗过我的眼睛……” 程柔嘉心神大震。 胎记? 她在臀下,确然有一个胎记。幼年时被闺中好友说得惶惶不安之际,程家的阿娘还安慰她,说她是有富贵命,才会有这样的胎记…… 她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松动下来,说出的话却仍旧带着三分质疑:“那殿下难道不怀疑我,也是伪造的吗……” 南阳干咳一声。 如若让闺女知道她已经为了验证猜想让人看过了,恐怕更要和她离心……如今母女情份尚浅,还是先瞒着吧。 她望着程柔嘉,半促狭半尴尬的神色慢慢变成了感慨:“嘉嘉,你若是能见到你父亲,你定然不会有此一问。你与他,至少有五分相似。” 传说中,那位屡立战功让海寇闻风丧胆,却英年早逝的白衣将军吗? 程柔嘉有些茫然无措地看着南阳大长公主,清晰地看见她眼中的伤感和懊悔。或许是血脉相连的缘故,她竟然也莫名感到了一些感同身受的伤心和哀恸。 她轻声开口:“那,嘉南她,与将军和您不像吗?” 她记得,嘉南郡主与她,神态和五官是有几分相似的。南阳殿下初见她,表露过惊讶的神色,应该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南阳笑了笑,从马车的底板下拿出三幅画卷,静默地展开。 “这……”程柔嘉不可置信地看着画像。 其中有一幅,她从未穿过那样的衣服,甚至于她来说,是十足十越矩的装束。 “这是我在嘉南的屋子里找到的,她每日涂着厚厚的脂粉,照如今看,多半是照着你的样子,学了些易容之术。”南阳目光冷然,带着森森的杀意:“嘉南身上还有很多秘密,我还没能查清楚。但,并不急于一时。” 她以为是养了个女儿,实则却养了个满腹城府步步为营,自小就一副阴毒心肠,拿着从她这儿骗的宝刀要杀了她的亲生女儿……再大的养育之情,在听到嘉嘉茫然而困顿的叙述后,都化成了泡影。 望向程柔嘉时,南阳的目光又软和下来,试探地开口:“嘉嘉,我……我能叫你,锦元吗?” 程柔嘉第一次大着胆子仔细地审视着面前这个无比尊贵,此刻却脆弱得仿佛会因她的一句话而倒下的妇人。 她认真仔细地想了想,点了点头:“母亲若喜欢,可以这样叫。” 在她眼里,自己应是个受尽了委屈,流落民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