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他看了一眼立在那儿的程柔嘉,目含警觉。 孟管事是二哥身边最得力的人之一,他居然来了这儿,莫非……二哥见过这女子了? 想到他背后动的那些手脚,薛靖兴后背不禁出了一层薄汗。 “……这不是郑家六爷闯出的祸嘛?好好地非扔什么石子,砸到了表姑娘,害得表姑娘好好的簪子碎了,世子听说了,便让人开了库房赔表姑娘一枚簪子。” “原来是这样。” 薛靖兴明显松了口气,又道:“郑大人也真是的,倒让二哥出血。” 一枚簪子罢了,二哥听说了竟然让得力的大管事亲自来赔,还不是看在三房的面子上?薛靖兴心下很是高兴。看来二哥心里还是很看重三房的,说不定,三房能在分家时候捞到不少好处。 程柔嘉却听得心中一动。 开库房赔簪子,明明是观梅苑中那玄衣男子说的话,可这孟管事却说是世子说的,看来那男子就是赫赫有名的定远大将军薛靖谦了。 但,为何说是“听说”? 她忍不住看了孟管事一眼,却见对方默不作声地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多言。 看来,这位大将军也是听说了些风声,却选择同流合污,不愿意与他三弟的女人有什么牵扯,以免名节受损吧。 她抿着嘴恭敬地接过锦盒,看也没看,递给了身后的红绸。 有了这一出,薛靖兴也没心思想什么风月之事了,朝着程柔嘉微微颔首便笑着同薛管事一同出去了。 “二哥最近在忙什么?大皇子好几次提出想见见舅舅呢……” “……陛下得了空就拉着世子看舆图,世子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啊……” 两人的谈笑声越来越远,程柔嘉命阿舟锁了大门,面无表情地回了屋。 权贵都是一样的货色。 “孟管事,您回来啦。” 洒扫的小丫头脆生生地和孟管事行了一礼。 孟管事笑眯眯地哎了一声,穿过甬道,便到了一处二层五阔的楼房。树冠如伞的老槐树立在两侧,赤金的大匾写着藏书楼三个大字,他轻手轻脚地进去,掀开一道两角缀着拳头大的翡翠小狮的竹帘,便见身着竹青云纹锦袍的男子立在卷草彭牙大书案前,执笔认真写着什么。 见状,孟管事静立一旁,没有说话。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薛靖谦才停下笔,恍若才看见孟管事,将毛笔随意放入山水鹤纹笔洗中,道:“有什么事吗?” “小的已经按照世子的吩咐,选了一对赤金镶翡翠的双喜簪子给那位程姑娘送去了。” 他与世子都心知肚明三夫人没有什么远房亲戚,自然不必称表姑娘。 薛靖谦嗯了一声,却没有立时让孟管事下去。 孟管事半天没听到下一步指示,忽地福至心灵,露出几分迟疑:“只是,送簪子的时候,恰好遇到三爷也在那儿。” 男人提起笔的动作顿住,墨汁滚下瞬间浸透价比黄金的澄心纸。 “一门心思只在这些风月之事上,学问怎么能做得好?” “三爷应是听说有家里人过来了,去见上一面罢了。”孟管事额头出了一层冷汗,他也是许久没听世子这么直白地嫌弃三爷了,忙道:“小的去的时候二人正在院子里说话,婢女们都在一旁服侍着,应是无碍。不过三爷到底是快要娶亲的人了,男女大防还是应该避一避,小的见了,不免也逾越地说了几句告诫的话。” 孟管事说完,便觉屋里的气氛缓和下来。 “你做得不错。”薛靖谦颔首,抬眼时神情很是冷淡:“这其中必然是有缘由的,还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