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赌徒之所以是赌徒,就因为他们没有理智这个东西。 荷官俯下身,翻开了牌。牌桌上一对鬼牌明晃晃的,他抱歉地看着宋简书:通杀。 您又输了。 宋简书目呲欲裂,一把掀飞了所有的筹码,五彩缤纷的塑料小圆牌纷纷掉落,丁零当啷散落一地。 他怒吼道:这不可能!!你们一定使了手段! 荷官垂眸,看着几近崩溃的宋简书,露出极其职业的笑容:就算您是A级的雄虫,既然已经进入了赌场,那也得讲究一个愿赌服输,希望您不要让我们动粗。 否则很为难的呀。 宋简书绝望地抬起头,荷官蹲下身,安慰道:至少您还没有把自己赔进来,还有一些雄虫,把自己的虫生抵押给了赌场呢。 荷官的眼神幽微,宋简书和他对视,忽然打了个寒噤。 他仿佛在和深渊对视。 宋简书无言地站起身,拢了拢外套,沉默地拨开围观人群,离开了赌场。 外面已经是清晨,初秋的早晨总是浓雾弥漫。宋简书心情沉重,脚步却飘忽,如同一只游魂般走入了浓雾中。 他心神恍惚,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地来到了那只雌虫的家门前。 要怎么解释呢?用来缴纳保证金的钱,被他尽数输进了赌场。如今他依然是个黑户,而本金都被他弄丢了。 不,不能说! 宋简书的心一颤,转身就想跑。然而就在这时,远方传来尖锐的警笛声,一路由远而近,经过宋简书的身侧。 嘎吱一声,警车的轮胎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停在了雌虫的家门前。 车门打开,警察们鱼贯而出,为首的长官一个示意,大门就被狠狠地撞开了!! 宋简书睁大了眼,他靠近一只留守的雌虫,问道:警官,这发生了什么事。 冷硬的雌虫见宋简书是一只雄虫,顿时放缓了脸色,柔声道:这里住着一只雌虫,他是某个公司的财务,被发现私自挪用了公司的巨额资产,要抓回去审问。 宋简书白了脸。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心里十分恐慌。 怎么办?要是被发现,雌虫是把钱给了自己,自己会不会也被抓起来?那他的人生就完了! 要是钱还在的话还好说,现在钱可都输光了啊 房子里传来怒喝声:老实点!! 没有任何的搏斗声,警官们押着一只雌虫走了出来。雌虫甚至还穿着柔软的睡衣,脸上是未褪去的睡痕。 被押解出来时,雌虫第一眼就看到了宋简书。 四目相对,宋简书头脑一片空白,但心里却恐慌到了极点。 雌虫安静地看着宋简书,他还是那么地温柔,波光潋滟的双眸里,只剩下宋简书的身影。 警官好奇地问道:怎么,您认识这只雌虫么? 宋简书猛地低下头,声音低哑:不,我不认识他。 也是,您怎么会认识这种雌虫呢? 宋简书低着头,当警官们押着雌虫经过他身边时,他只看到在一双双的靴子中,雌虫赤、裸的脚踩过粗粝的地面,脚踝上扣着黑色的镣铐。 雌虫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而宋简书在这一刻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雌虫会为他隐瞒下一切,而他借走的那笔巨款,就这么消失了。 劫后余生的惊喜,逐渐涌上了心头。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他从前一直都错了! 这里已经不是他从前的那个世界了,他在那个世界里的什么三观,什么道德,在这里都是没用的东西。 适者生存才是唯一的真理,而他既然有幸穿成了最尊贵的A级雄虫,那他为什么不好好地利用起来呢? 他就是因为太过道德,才会放跑了凌。 要是一开始就像其他雄虫那样,给凌立下规矩,凌也不至于野了心,竟然还敢私自逃跑 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这么傻了! 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宋简书看着虫皇,轻笑道:我终于明白我怎么输的了。 虫皇深深地看着宋简书的眼睛,然后道:原来如此。 他本来还在发愁,要如何向宋简书解释,温格被陆墨带走,现在已经离开帝星的事呢。 现在看来,宋简书已经不在乎这件事了。 虽然很抱歉,但我现在有件很重要的事去办。虫皇淡淡道,你先在这里等我。 宋简书忙不迭道:当然!当然! 但是,那扇门你不可以进去。虫皇郑重地说: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