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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9)


法,如今这里不需再留人守候了,天界里那些弯弯绕绕的事重归不稀罕去管,他干脆直接把府邸搬到了天堑边上,索性就此在这儿住下。新房子简陋得很,他自己搭的,比不上原本的将军府,但住他一人却是够了,清净好啊,他只想远离人群待着。

    又一日,天堑边上多了个人,重归看着他,并不上前去打扰,看他就在天堑边上枯坐了三天三夜,等他终于肯动动的时候,重归提着一壶酒,上前递给了他。

    庚邪木讷地扭过头,盯着那壶酒看了看,最后接过来,直接对着壶灌,酒未必好,但是够烈,呛入嗓子里,烧得人肺腑辛辣,庚邪就这么灌着酒,视线模糊地瞧着天堑的方向。

    走不出来便走不出来罢,酒入愁肠,化作相思痛,留下来的人是痛彻心扉,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爱你,我们能相遇,真的很好。

    你没有对不起我,没有。

    天堑边,又多了一个断肠人。

    三年后

    乘风回到自己居所,他看到倚在门边的人,愣了愣,终日不苟言笑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些许笑容:又出来寻书?

    相知还是从前的模样,他道:不啊,来看看庚邪,回去之前,顺道看看你咯。

    乘风走过去,两人干脆就这么没形象地就着门框坐下,相知托腮:你可真是越来越有君王的样子了。

    现任天帝乘风闻言,扯了扯嘴角:若是就好了。

    你做的不错了。

    乘风没有住进原本的天帝寝宫,着人把那里拆了,能用的东西和材料都留着用,盖别的建筑也行,慢慢来,不急,他依然住的是原本的自己的府邸,成了现天帝的居所。

    乘风直直瞧着前方,或许他什么也没看,他道:去年我收养了个孩子,他很不错,聪慧极了,性子柔中带刚,假以时日,必能成大器。

    相知惊讶地扭头看他:这么早收养?

    乘风点点头,云淡风轻道:我此生不打算成婚。

    相知更惊讶了,他立刻打好了一大肚子的草稿,可是在脑海中闪过那许许多多的事以后,他又住了嘴,大道理谁不懂呢,可感情上的事,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么?

    你、你是因为那些事?

    他的父母,他的兄长或执着扭曲的感情,或忠贞却悲伤的爱慕,要说对他没任何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相知说得有些小心,乘风肩膀一直绷着,他只道:情字对我来说太沉了我选了自己的路,也能走。

    可相知瞧着他的身影,分明是有落寞的,只是那一丝情绪掩在他如今坚硬的外壳下,不易察觉罢了。

    乘风从前以为自己往后会辅佐作为天帝的兄长,他从没想过坐上天帝的位子,但萧辰眼光看得准,他甘愿辅佐绝不是龟缩,相反,他让自己足够坚强,能替兄长抗下担子,只是如今他所背负的不再是半数,这整片天,都得他来撑了。

    天界自怀熙一案后,如同当年的妖界,被人诟病,甚至更猛烈,还有来自臣民的质疑,以及许多不安好心想搅弄朝堂的人,都得由乘风受着,自他登位以来,手段雷厉风行,什么风言风语阴谋诡计,他都无所惧。

    乘风没什么好怕的了。

    情之一字,本是难懂。相知也道,我看过无数或真实或虚假的故事,也替他们感动或心痛,可那些苦楚甘甜都不及局中之人一二。三年了,萧辰还没醒,容渊一有空便守着他,你知道吗,我这回去的时候,他正给萧辰念新作的诗。

    岁岁复年年,千灯明长夜;

    朝朝又暮暮,繁花暖清风。

    后面本该还有,他写不下去了。

    幽冥的天空又多了许多不灭的灯盏,当年撒下的朝暮种子也开了更多的花,可良辰美景,无人作伴欣赏,殿下,你什么时候同我一起去看看呢?

    乘风瞧着相知,文曲星博学多识,亲身历经无数,又从旁见证许多,他眼底却还是清澈的,这样的星辰,便让他在星空里闪烁着吧,偶尔抬头望望就好。

    乘风笑了笑,起身:走吧,我让人备些好酒菜,许久不见,我们好好坐坐。

    相知也起身:好。

    愁肠不知几许,不如一醉忘忧。

    嗒。

    容渊搁下手中的笔,朝众人道:今日就到这儿吧,诸位辛苦。

    众人齐声告退,若有急事,大家也知道该去哪里找容渊,如今无公事时,尊主只会在幽冥宫中陪着破军殿下。

    自打天堑边萧辰意识被拽回来,努力睁眼看过容渊一眼后,便一直沉睡至今,容渊先给萧辰喂过药,梳理了灵力,将萧辰抱起来,语气温和极了:今日外面的风很舒适,我带殿下出去坐坐。

    他将萧辰带到院子中,侍从沏了上好的茶端上,茶香袅袅,容渊端着茶给萧辰润了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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