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好眠。 第二日,晨光熹微。 识墨听见正屋段书文起床的动静,打了个哈欠起身,见时辰到了,也揉着眼睛进里屋喊他家少爷。 入眼却是一张凌乱的空床。 他家少爷呢? 他那么大一个少爷呢? 识墨去净室看了一眼没找到人,又跑出屋子,正要开口喊两声,隔壁小少爷的房门突然开了。 他家少爷衣衫不整地站在那里。 少爷,您怎么会在小少爷屋里?你们昨夜一起睡了吗? 他注意到谢承歪了领子的里衫,还瞥见锁骨上有一个红印,纳闷道:少爷被蚊子咬了吗? 谢承察觉识墨的视线,瞥了一眼锁骨的位置,拉正了衣领,不是。 那是小余靠在他肩头压出来的印子。 不是?! 识墨愣了下,继而惊呆。 那是什么?!是他在小话本里看过的那种东西吗?! 这这这这是他不花钱也能看的吗? 他知道少爷和小少爷要好,经常睡一个屋子,但他们难道不只是单纯地睡觉吗? 昨晚少爷和小少爷是牵着手回来的,小少爷还哭了!上回,少爷好像亲了小少爷的手腕,不是他眼花吗? 他们竟然是那种关系?! 识墨已经震惊得口齿不清:那、那是 是他想的那样吗?!!! 他踮脚看向屋内,奈何被他家少爷挡了个严实,啥也瞧不见。 谢承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别声张。 识墨目瞪口呆,连忙捂住了嘴。 怎么会这样?! 谢承带上身后的房门,回了自己屋子。 识墨跟在他身后,伺候他穿衣。 少爷,您您跟小少爷,不是兄弟吗?他看着谢承的表情,小声地问。 他只是个小书童,有幸跟在少爷身边识了几个字,读过一些书,但并不懂情爱之事,那些风月话本也没告诉他男子与男子也能做夫妻 他想想就觉得惊世骇俗! 只是换到他家少爷和小少爷身上,又好像不那么可怕了。 谢承挑眼看他,恶心? 不不不!识墨连忙否认,我怎么会觉得少爷恶心!我只是担心少爷 您是二房唯一的男丁,老爷和夫人知道了肯定会生气,外人说不定也会嚼舌根 识墨说着眉头越皱越紧,少爷当真认定了小少爷?不是一时意乱情迷? 识墨你听好。谢承理好衣摆,郑重地看着他,我不管旁人怎么想,但在你这里,小余就是你另一个主子,待他要像待我一样,你明白吗? 识墨忙不迭点头,那小少爷以后就是少夫人了吗? 谢承顿了顿,弯唇笑了下,对他道:别在他面前乱说话。 识墨跟着咧嘴,笑眯眯地点头,我知道了。 不管旁人怎么想,他只听少爷的。 平安过来喊他们用早饭,谢承让识墨去伺候姜羡余起床。 后者起来的时候,段书文已经去国子监上课了。 姜羡余惭愧地摸摸鼻子,决定明早起来练武。 用过早饭,谢承回屋里读书,姜羡余也在旁边摆了一张桌子,开始做功课。 这回刘夫子布置给他的功课不再是之乎者也的孔孟之道,而是一些杂书。有农事,有算术,有工艺,还有经商之道。 夫子说让他都看看,不懂的地方做好标记,看完写写感悟,说说对哪个最感兴趣。 姜羡余先随便翻了翻,发现那些锻造术和机括图还挺有意思,接连看了几日。 这几日,谢承没说要同他一起睡,但偶尔姜羡余半夜睁眼,会发现对方就躺在他身边。一开始还吓了一跳,后来就随谢承去了。 每日早晨他们会一起练武,姜羡余还教了段书文一套简单的拳法,只要他学个皮毛,强身健体。 月底段书文休沐,说要带谢承去见几个同窗好友。 他的同窗都是举人,且能在金陵国子监读书,都是学识渊博之人,能给谢承一些指点。 姜羡余在屋里看书,没跟谢承去。 你们聊那些我未必听得懂,还是不去了。 谢承也没勉强,摸了摸他的耳朵。 姜羡余的耳朵立马红了,连忙扭头避开,把谢承推出门外。 他和段书文一去就是一天,姜羡余估摸着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