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散。 直至谢承启程前往金陵参加科考,两人也未能和好如初。 再见便是多年之后,阴阳相隔。 前世他只觉得自己气愤委屈,后来身死魂存,换到谢承的立场想一想,才知道自己那些反复无常,究竟伤他有多深。 对方什么都不知道,事事处处为他打算,自己却连一句明白的解释都不曾给,仅因对方几句气话,就狠心赌气不肯低头以至于往后数载,在谢承眼中,那些争执就成了最不堪回忆的诀别。 姜羡余不禁搓了搓脸,愧疚得无地自容。 小余? 姜羡余回过头,就见姜柏舟从陆府出来,诧异地看着他。 怎么不去上课? 姜羡余睫毛颤了颤,抿唇想了片刻,忽然道:大哥,我们去跑马吧。 姜柏舟蹙眉看他,敏锐地注意到他眉间的愁绪,以及闪躲回避的眼神。 就在姜羡余以为他不会答应,准备妥协回去上课的时候,姜柏舟揉了揉他的脑袋,道:走吧。 长兄如父,姜柏舟比姜羡余大八岁,姜羡余七岁开始学骑术,是姜柏舟亲自所教。 他对姜羡余的溺爱不比爹娘少,因此也没追问对方为何突然想逃学,而是直接带他去了刘家马场。 刘家马场就在运河边上的一片草场之中,马种来自西北良种,平安镖局配的好马大多选自这里,姜羡余和谢承的爱驹也不例外。 姜羡余一路没怎么吭声,发狠似的和姜柏舟赛了几圈,将骑术了得、经验丰富的姜柏舟甩在了后头。 跑到最后,座下爱驹开始不耐,扬起前蹄嘶鸣一声,把姜羡余抖了下来。 小余! 爱驹只是闹闹小脾气,姜羡余明明能制住它,却顺势滚落,摊在地上不动了。 姜柏舟连忙追上来,见他仰面失神地躺着,心里一紧,声音都忍不住发抖:小余 姜羡余闭了闭眼,腾地一下跳起来,吐出一口浊气,甩了甩身上的草屑,没事没事,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回家吃饭吧! 姜柏舟: 胡闹!姜柏舟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无奈地斥了一句,却又不忍再说旁的重话。 返程路上,兄弟俩并辔而行,姜柏舟忽然道:小余,你想考武举吗? 姜羡余摇头,大哥别信山长说的那些,我这样的性子,哪里是为官为将的料? 姜柏舟抿了抿唇,认真道:小余,爹娘和我从未觉得你将来会平庸无为。相反,自你出生起,我们就知道你日后必定出类拔萃,与众不同。只是我们舍不得舍不得你涉难犯险,你明白吗? 我知道。姜羡余眼眶微热,垂下眼避开姜柏舟耳朵视线。 前世他不懂,但死过一回之后,他真真切切地知道,自己其实一直被家人和谢承捧在手心里宠着。 所以不知天高地厚,不懂体谅人心。 自私得可怕。 大哥,不管我以后有何打算,都会和你们商量,不会像从前那般任性妄为,自以为是了。 姜柏舟欣慰地笑了笑,你明白就好。 姜羡余被对方那宠溺纵容的慈父眼神看得头皮发麻,怀疑他大哥真把他当儿子看待。 咱爹不会同意的! 咳。姜羡余清了清喉,转移话题道:大哥,我还是回书院用饭,午后还得上课。 姜柏舟点了点头,记得向夫子道歉。 知道了。 姜羡余夹了下马肚子,正打算与姜柏舟分开走,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马走来。 柏舟兄! 任贤弟。姜柏舟诧异地看向来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在扬州遇见。 是啊,我也没想到再度途径扬州,能遇见两位故人。说话人将视线转到姜羡余身上,笑容疏朗。 姜柏舟讶异地看向两人:任贤弟认得小弟? 原来二位竟是兄弟!那人惊讶道,我上回来扬州,与这位小兄弟因闹市惊马,有过一面之缘,奈何未来得及互通姓名。怪只怪任某眼拙,竟是如今才瞧出二位容貌气度有几分相似。 原是如此。 姜柏舟刚想感叹因缘际会的奇妙巧合,却见姜羡余面色紧绷,紧紧盯着任逍遥。 小余? 姜羡余从再遇任逍遥的惊讶中回神,看向姜柏舟:大哥怎会认得这这位兄弟? 到底是亲近之人,姜柏舟立刻察觉姜羡余对任逍遥的抵触,但碍于对方在场,不便表露,只能解释道:前几日在杭州拜访柳先生,结识了任贤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