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神色肃穆:只是此番你去,孤军作战,朝廷做不了你的后援。 吕布跪地行礼:臣谢陛下!吕布明白刘协的意思,此番北去,危难重重。 即使自信如吕布,也明了恐难以全身而退。他忧虑重重道:臣一定会安排好二军,命高顺留在军中誓死护卫您周全。 你不用担心,洛阳起码城墙宽厚,囤积的粮草又多,是安全的。刘协反过来宽慰吕布:倒是等你去了并州,粮草和人手都不充足,一定莫要心急,保护现在的城池和伺机救援被俘虏的大汉子民是最重要的,那些金银珠宝、辎重粮草、牛羊马匹什么都比不上人重要。 吕布重重应下:臣晓得了。 吕布走后,刘协单独见了黄琬和皇甫嵩。两位都是朝廷老臣了,深知手握重权的将军在此时不宜对兖州、豫州异动发表调兵遣将的看法,吕布任职并州刺史又是个敏感话题,都只说服从是他们军人的天职,一切任由陛下安排。 刘协并不意外,也没有发火,转而与陈宫、田丰及荀攸三位文臣相商。 朕一直以为汉朝最大的威胁乃是内乱,没有留意到边境这些虎视眈眈的胡人,当初朕一心想要铲平北部自大的公孙瓒和袁绍,一意孤行挑起他们之间的战争以坐收渔翁之利,结果让胡人趁火打劫。当初诛杀完董卓意气风发,恨不得脚踩各大诸侯,制造出火药红衣大炮,土地改革科技革命都来一波,还天下一个太平。现在想想,当初的想法是何等幼稚啊。 荀攸安慰道:陛西羌、鲜卑、乌桓和匈奴等胡人一直都是我大汉的心腹大患,即使没有北部战争他们也不会安分,陛下不用自责。 说到西羌,刘协又想到了西凉的马腾和韩遂,这两人能够在西凉快速崛起,似是因为军中重用了勇猛的羌人。虽然西北的兵书传来两者不合之势愈演愈烈,刘协还是有些不放心,恐未来东都长安生变,思忖着一会儿就命兵部下诏让长安加强戒备。 田丰则道:陛下是属意吕将军出任并州刺史,驰援并州? 刘协点头:正是如此。 陈宫面上有忧色:陛下大力支持吕将军,如果吕将军此番不能快速取胜,陛下恐会被质疑决策的能力。 田丰也有顾虑:吕将军桀骜不驯,并州军又对他誓死追随,放他回到并州就如鱼入江海,从此天高海阔,不受牵制。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刘协淡淡地道:朕心中自有定数,何况如今难道就放任胡人入侵不成?能够用最少的兵马发挥最大的力量打击胡人的,如今也只有被称作第一猛将的吕布了。 陈宫心中一动:陛下对吕将军的信任似乎也不过如此,只是未有别的选择罢了。 四人分析了一会儿舆图,心中倒不慌了,豫州和兖州马上出兵几乎不可能,朝廷还是有足够的时间调兵遣将,甚至派人去说服豫州和兖州治下摇摆不定的太守。刘协则主张派卢植传诏北海太守孔融、徐州牧陶谦,调兵牵制两州的后方。 孔融此人喜抨议时政,言辞激烈,简单来讲除了是个愤青外没什么歪心思。这份愤世嫉俗若是被他人所用,就糟糕了。所以刘协才想要卢植这种大儒去传召,取信于孔融。 至于徐州牧陶谦,也是性格刚直,立志报效国家的人。最重要的一点,他治下的徐州井井有条又富庶,可以抽出兵力和粮草。 他们在这未央宫议事,有些朝臣的上书写得很快。刘协翻开几本上书看了,怒极反笑:居然让朕娶皇后拉拢豫州、兖州刺史,这些人的脑子里就不能装些实用的东西吗? 陈宫却道:陛下此言差矣,这的确可以为缓兵之计。 刘协皱眉:何解? 三日后,吕布整顿待发,带着一千敢死军离开洛阳,刘协在皇宫门口和他告别。 吕布只觉得胸中似有千言万语,最后说出来的却只有短短的几句话:等臣走后,陛下莫再轻易出宫了,怀有异心的人太多,万望陛下注意安全。 刘协点点头,青涩的面容上也带有些许伤感之色:我只有一句话要叮嘱你。 什么? 一切保重,还有一定要回来。 短暂沉默后,吕布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刘协一眼,离去了。 吕布此番未带辎重,刘协也说过这次出兵后续也没有粮草应援,全靠并州孤军奋战。并州狼骑除了武器,只带了水囊和锅盔大饼,行军神速,路上轮换马匹,十日就赶到了上党郡。 吕布拿出虎符和刺史任命诏书,要求调动上党郡兵马,上党郡太守不从,吕布就当场杀了他。随后收编了上党郡的兵马,又命人立即传讯给正在剿黄巾余孽白波军的张杨,令他暂时放下叛乱的民夫,前来汇合与胡人作战。 在上党整军完毕,一万两千人军队迅速行军穿过太原郡,与太原郡一万兵力汇合后共同抵达西河。吕布严令西河的胡人青壮皆出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