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说。 “我如何能跟你比,家中有房有铺子,别说歇大半个月了,歇大半年也无碍。”颜溪脱口回道。 说完见刘怀安脸上的笑僵了僵,嚅嚅嘴不知如何言语。 顿觉自己说错了话,用脚指头想想也能猜到他日子没那么好过,否则也不会外出做活。 刘家人员关系复杂,而且那个讨她做丫鬟的二婶子如此霸道,作为在家中没话事权的次子,换做是她,也会选择出来打拼挣前途。 原本轻松的气氛,让她一句话被破坏掉了,于是便试着缓解尴尬道:“不过,话说回来假若我是你,也一定出门做活,多自在。” 旁边的另外俩船客听后,斜眼瞥了她,尽管没什么声音,但颜溪仿佛听见两人鼻孔透出的冷嗤。 大家谁也不认识谁,颜溪对此不以为意,何况人家嘲讽的确实有道理,若自己真有房有店铺,就不一定像刚刚说的那样。 刘怀安明白颜溪是为安慰他,心中不禁生起感动,方才的窘迫感渐渐褪去,漾起笑意回道: “这样说来,咱们算是志同道合了。” 有外人在场,不好道出原委。 为防再不过脑子说错话,颜溪很是配合地点头赞同。 因值上元节,河面有不少张灯挂彩的花船,他们身在船舱中亦可隐约听见歌女的唱曲声和弹奏的器乐声。 听着小曲,在暖意融融的舱室里咵着天,极为惬意,直到艄公扬声报东水门埠头到了,两人才恍然所觉,皆惊叹时间过得太快。 …… “小溪,你先回去,我想起澡豆忘买了!”行至九流巷口,刘怀安突然停下来说道。 颜溪纳闷地瞅其一眼,劝道:“这个时辰了街肆大都是食肆茶馆,哪还有卖澡豆的,明儿再去吧,问万大哥借点。” “无事,走几步就到了,近得很。”刘怀安坚持己见挥挥手,转身往前街街肆走。 “哎,我说你这个人怎那么倔呢!”颜溪冲刘怀安背影嚷了一句,见其依然不为所动,无语翻个白眼,快步朝租住的大院走。 约一盏茶功夫,站在巷子拐角的处的刘怀安想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折返回巷子里往与颜溪同一个目的地赶。 之所以这样做是怕万正兴看他们俩一同从外边回来,起了误会。 “死鬼,下次别让奴家等那么久……” “那母老虎看贼一样盯着……” 昏暗幽深的巷子里隐约传来男女的腻歪声。 刘怀安继续往前走也不是,停下来也不是。当初搬进来时,万正兴曾言简意赅告诫过他正经做人,千万莫跟巷子里的暗娼搭扯。 之前只是听说,从未见过,没想到今晚倒了血霉竟碰上了,而且还是如此尴尬的场景。 稍作犹豫,刘怀安硬着头皮往前走,脚步故意弄出声来,同时还压着嗓子咳嗽,在静寂的巷道中非常清晰。 “七娘,你下一个恩客来了?”女票男听见响动越来越近,抚捏着女子的下巴轻佻地问。 女子啐了男子一口,晓得是巷子里过路的行人,赶紧将他推开,掼上院门。 气得脑门青筋跳了起来的刘怀安忍不住低声骂了几句。 待听见哐当关门声,顿时松了口气,步伐恢复正常。 在七八米远的地方与汉子迎面撞上,没抬眼看对方,径直往前走。 直至快接近自家门口时,出于好奇才转身往回望去,却只瞅到汉子模糊不清的背影。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