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上海又下着雨了,滴滴答答落于世间万物的声音让人好不痛快。更别提互相想要急着回家躲避这烦人天气的人就在弄堂里对冲疾行着,直到… 哗的一声,坑坑洼洼的青石板上聚集着的一滩水就被快速滚过的电单车的车轮溅起,飙到了那正带着外孙子从兴趣班回来的老太太的裤脚之上: “啊呀侬这个小人是怎么一回事呀!在搞什么里个东西嘛!啊呀!看撒kan…诶!!现在的小人真是噶难搞,连道歉都唔会了,一打五度!” 尖利的声音就顺着那湿冷的天气传到了温暖的家里,在阳台窗户外化成一颗颗水珠来-那顺着痕迹滑下的样子居然产生了一股甚是凌乱的美感,挺漂亮的。 但他依旧不喜欢,依旧…讨厌。 饶是他脾性不怎么好老爱生气,也不喜欢那种阴雨天莫名其妙从心里钻出来的低潮与郁闷,跟他妈神经病似的。 可他现在就得坐在这个地方如进监牢似的“欣赏”着那副画面,听着云逸给他坦白的一… ? 主次是不是应该换一下? 啊…… 他从那出魂的状态下回过神来,微微低头看着那跪坐在自己脚旁,张口说着让自己迷迷糊糊的话活像什么似的学长…就这个姿态,他是真不懂云逸在干些什么还是要干些什么…… “我说你,能不能真地就坐在沙发上和我说话啊,别这样,好怪。” “运动会那天在主席台的是徐州鹏,我实在太想看你动了,就喊他帮我坐一下写一下东…”在进来的这十几分钟内,这是蓝竺第一次和他说这么长的语句,因此都让云逸听地一开始有点儿发愣了卡不住,甚至都有一种要一直说完的架势。但他偷偷向上瞧着对面那略有不满的凤眸后,到底还是停了…“你不喜欢吗?我…我怕你生气不让我坐……” …… ??? 此话一出,蓝竺更是不懂对面这人的脑瓜子在想些什么东西了,“我前面就叫你不要这样了,你没听见吗?” “啊?是吗?” 不是这人怎么这么傻呢。 “啧,反正你快点儿起来就是了,毛病啊跪什么跪。” …… 那是需要二十一天养出来的事情,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绝不是是一两次就能改的。 “啊…好…那…那我继续说了?” “说。” “然后那就是第一张照片的事儿了…” “嗯,我还想呢,怎么会有两个你这样的人…到底还是用上好兄弟了是吧?不过你俩确实挺像的呢,有时候走后面看着都分辨不出来……”他边喝着水顺带捏捏烟盒,边想到那时候怎么跟身旁人说,咱学校居然有双胞胎了,你瞧他俩背的包梳的头走路的姿势一模一样笑死了…然后现在一想起来,自然是又忍不住觉得好笑了…… 诶,这可不兴在那家伙面前表现出来啊,马上就在那用手摇晃着膝盖示意别想着别人嘻嘻哈哈的,干嘛呢,不准。不准那么讨人厌。 可如此莫名的东西蓝竺可是不接受的, “干嘛?别这么碰我啊,怪不拉几的,手他妈放远点儿。” 于是乎就这就有火了,瞧给人凶得,又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这…不是那么些个想要直接发脾气的意思,就是单纯的不喜欢可以发展到讨厌、可以发展到揍人的不耐。仅此而已。 因为他都说了他小学那时…啊呀!反正这辈子都不可能让别人这么碰着他腿的,绝不,不可能! “干嘛嘛,碰一下都不给呀…囝小气死了…为什么啊……” “就你话多是吧?快点儿的,说完我就回家去了。”本来在手机上说也行的啊…要不是…… 所以干嘛又一副我给委屈受的模样,我对他还不够好啊! …… 那看来他与众人对好的定义有些偏差。 “哦…第二张,第二张是那什么我…” “你直接从学生会群里拿的是不是?我们班另外一个学生会的女的那天看热闹传上去的是吧?然后你就还记得我说东西太多我不看开屏蔽的话,就这么大胆直接拿来威胁我的,是与不是?” 或许是终于受不了云逸对他讲话的磨磨蹭蹭慢慢吞吞,蓝竺就把他知晓的东西给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原因在于昨天的事情实在是太怪,他难以入眠就又开始了那玩儿游戏的搜查线索: 他想到昨天云逸穿的那个校服的臂袖上有一圈黑印,和他在黄晓颖笔袋外面看见的贴纸大小十分相像。 他想到那跳高奖状上的文字形状是如此奇怪到甚至于丑陋的记忆深刻,完全不似面前学长埋头书写的那般字字风骨。 他想到那排同学里,唯一一个会和学生会主席通过群聊有联系,但就是那经常被自己忘记在其中因为相貌普通的女生。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