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桑松,才知道他们的母亲是混血,从小就教他们说中文,和俞明烨也是因为住得近才认识的。 “那你们岂不是还算发小?”他问俞明烨。 桑松听见了他的问题,无奈地接过话头:“他和俞是,我可不是——十几岁第一次见到俞的时候我才发现,世界上居然有像我堂哥一样无趣的人。” 俞明烨对这控诉无动于衷,倒是弗兰克面带微笑地看了桑松一眼,一副要秋后算账的模样,后者也没有害怕的意思,朝霍言耸耸肩,不再多说。 这顿饭吃完,俞明烨开车载霍言回临时住处,弗兰克则和桑松还有别的事要办,先走一步。 临行前,桑松把霍言叫到一旁,神情严肃道:“虽然这么问有些不礼貌,但站在医生的角度上我还是要问你,最近还有生育的打算吗?” 霍言愣了愣,思考片刻,摇摇头。 桑松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看起来是真的在为霍言担心,又解释道:“你现在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不过腺体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身体也因为上一次的手术受到不少损伤。出于对你身体健康的考量,我不建议你在短时间内再次怀孕。” 他解释得足够清楚,也没有说一定不行,霍言心里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个大致的估量——标记的时候都没有怀孕,只要他注意措施,想要保证短时间内不再怀孕其实不是什么难事。 关于是否要再怀孕生育这件事,这几个月以来霍言和俞明烨一直没有谈过,在霍言看来,这也算是他们之间的某种默契。已经失去的那个孩子留给他们的伤痛都太深刻了,尤其是霍言,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去做心理辅导,直到最近才没有再梦见自己失去的孩子,好不容易才走出来,他不希望再急着去要下一个孩子。 见他心里有数,桑松也不再多说,摆摆手道:“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弗兰克早就在台阶下等得不耐烦,桑松一过去就被拉走了,霍言目送他们上了车才回头去看俞明烨:“我们也走吧?” 他们回的还是之前住过几天的那个屋子,现在霍言知道了,这也是弗兰克的产业之一,算是他的度假别墅,一年里也住不了几次,正好借给他们暂住几天。事出突然,霍言没带换洗衣服出门,还好这里还留着上一次来时用过的衣物,虽然厚了一点,但开了空调穿睡袍也还勉强凑合。 他到浴室里去洗了个澡,再出来时发现俞明烨在阳台打电话,见他出来便朝他招招手:“过来。” 霍言走到他身边,俞明烨把手机调成免提,通话另一头是俞秋月的声音:“一个坏消息,老太太知道了。” 她声音干巴巴,好像说的是什么很没营养的肥皂剧剧情,而不是紧要到需要打越洋电话来通知他们俩一声的事。霍言疑惑地抬头去看俞明烨,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事,可俞明烨只是摇摇头,没有开口解释,而是示意他接着听下去。 “先前家里那帮老头子还收敛着,没把所有事都往老太太那儿说,”俞秋月多少有点不耐烦,但还是尽可能把话说清楚了,“现在大概是看我不闹了,他们以为我站在俞明烨这边,打算连我一起坑一把——老太太知道你是严亦航的私生子了。” 霍言愣住了。 此前他一直以为俞秋月早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她母亲,所以上次老夫人对他的态度才会那样,原来居然没有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