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嘴。”他皱着眉头,吐出一口气,渐渐恢复了平静。 犹豫了一下,他哈气,嗅了嗅。 “什么味道也没有。那一定是错觉。”他自言自语,“被一个低等生物碰到,触发了我的洁癖。不错,就是这样。” 他扶着额头定了定神,然后探过身体,推开了阁楼上的小窗。 “该看那个可怜的东西摔跤了。”他勾起唇角,笑得恶意十足。 风中,仿佛传来了细细的,尖尖的惊叫声。 还有“咻”的降落声。 夹在他刚刚搅起的狂风中,一点儿也不容易引起注意。 他眯着眼睛,很快就找到了那只甩着尾巴,从高空急速摔下来的毛绒球。 “呵呵呵呵……”他发出了丧心病狂且愉快至极的笑声。 “咻——” “啊啊啊啊啊——” 依兰根本顾不上会不会暴露身份。 交换身体之后,她发现自己身处几万尺的高空,头朝下、尾朝上,正在义无反顾地摔向地面。 “啊啊——” 尖细的惊叫声无情地被降落带起的风声和音爆声淹没。 “啊啊啊——” “咻咻——” 她落向对街那位上了年纪的单身女人拉尔沙家的屋顶。 依兰紧紧闭住了眼睛,心想,噢,可怜的拉尔沙!这可真是飞来横祸呀!明天我得主动帮她修补屋顶才行。 拉尔沙和玛莲,是邻居中最可怜的两个女人。她们在年轻的时候都给贵族做过情妇,为了不生出低劣血统的孩子,她们被迫服用过大量药物,失去了生育能力。在她们失去青春年华之后,贵族无情地抛弃了她们,并且不给一分钱赡养费。 这样的女人谁也不愿意娶回家,可怜的拉尔沙和玛莲就这样孤苦伶仃地独自过日子。 妮可经常用她们的事例来警醒依兰,不要肖想那些迷人眼睛的荣华富贵。 “嘭!” 依兰砸在了拉尔沙的屋顶上,薄薄的木板被砸破了一个洞,依兰‘咻’一声落进了拉尔沙的卧房。 坠落过程中,依兰看见牧师马丁正趴在拉尔沙的身上,起伏剧烈,而且嘴里还在骂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声音粗鄙,带着狂浪的笑意。 拉尔沙也在笑:“噢!**!马丁!噢!对,**我这个***!” 依兰吓得憋住了声,从床边落下,摔扁在地面上。 “嘭!” 连续两声剧响,惊动了那对忘情的男女。 夜风顺着屋顶的破洞呼了进来。 “噢该死!一定是娜娜丽发现我和你偷情,捡了石头砸你屋顶!”马丁慌里慌张地往床下跳,却忘了某些东西还留在拉尔沙那里。 “嘶——噢!折折折——” 依兰小扁球差点儿尴尬得爆炸在原地。她努力蓄了蓄力,‘怼’一下弹了起来,小步小步地弹跳着,顺着墙角的阴影溜出了这间满是奇怪味道的卧房。 ‘天哪我的眼睛……呜……’ 慌张的牧师马丁一边套裤子,一边越过依兰小毛线,从后窗逃了出去——衬衣钩在了插销上,他重重一扯,“刺拉——”。 依兰蹦出窗户,那条可怜的纹着光明徽章卷边的布片拂过她的绒毛。 她飞过一道弧线,落在街道上,再弹一下,精准无比地落进了自己的阁楼小窗。 她看到魔神单手托着腮,眯着眼睛,笑得像只狐狸。 “蠢东西。”他嫌弃地放下手,“神明之躯落到你手上,简直连蝙蝠都不如!” 蝙蝠被人们称为‘会飞的老鼠’,总之,用这个作比喻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此刻的依兰根本没有心思和他斗嘴,她的脑海里还残留着刚才撞见的画面、声音和气味。 又恶心,又惊慌。 因为依兰小毛线没有脸,所以他一时没注意到她的情绪非常诡异。 “噢,噢,”她飞快地蹦上公主床,挤到了枕头和床板之间的夹缝里,整个身体都缩在里面,一边不停地往下钻,一边嘀嘀咕咕自言自语,“天哪!现在看来,献祭了爱情根本就不是什么坏事!爱情真是令人作呕的东西!” 他:“?!” 什……么?!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是嫌弃刚才的触碰吗?她!她怎么敢! 她用她的嘴亵渎了神明,还敢这样明晃晃地表示嫌弃?! 他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