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于你,伯爵大人,那可就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了。好比上次的那场毒杀,你虽侥幸逃过了,可谁知下一次……所以,不如你我联手,想个法儿将他除掉了。” 萨菲尔伯爵非常谨慎地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似乎思考了一会儿后,才慢慢将目光转向他,试探地问:“那么公爵大人打算用什么法子来除掉他呢?” “哎呀,别来这一套罢!” 亨利公爵很是恼怒地挥了一下手:“我是有法子在,可也要你从旁配合呀!若是你再继续摆出这样一副……事不关己、又毫不在意,且完全不想帮一点儿忙的样子,我索性一走了之……将你没死的消息传扬出去,再叫你体验一番被人毒杀的乐趣好了!” 萨菲尔伯爵的目光闪了闪,总算去掉了脸上那种超然物外,又隐隐有些瞧不起人的神色。 他其实也知道这些话大多是亨利公爵在胡说八道,可对于“除掉德莱塞尔大人”的这个提议,却是无比赞同,且早就想干而没干成的了。 于是,他立刻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主动示好地说:“公爵大人言重了,我并非不想出力,这不是正在等您的法子吗?” 亨利公爵心中犹有不忿,只觉得自己被低看了,但也知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要解决德莱塞尔…… 因此,他不再计较,只将想好的毒计低声讲述出来,及至讲完,又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笃定地说:“这一次,我们是要彻底摆脱掉他的!” 第97章 “我们为什么要起义?” 反抗军的领导者戴维斯高高地站在一块石头上大声问着。 所有人困惑地望着他,但大多数人的目光中却充满了一种尊敬和希望的神色。 “因为我们想活下去!”戴维斯用低沉有力的声音说:“我的老师疯帽子曾说,这个国家有一种奇特的现象……” 杰米在回信中这样痛心地写着:“一群野兽在近乎荒芜的田地上来回反复地逡巡着去翻找一点儿能吃的东西,草根、树皮,甚至泥土……他们在烈日灼烧下,弯着腰、弓着背、赤着脚,皮肤黝黑粗糙,但当他们直起身子时,偶尔也可以看出那是一张绝望的人脸。是的,他们是野兽,也是人。” 戴维斯陈述着上述故事,低沉的声调渐渐变得沉重:“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人会变成野兽?我曾询问过很多人,但所有人都告诉我,这是与生俱来的命运!我们从出生那天开始,就注定要像羊一样吃草,再像牛一样累死累活地劳碌,最后像苍蝇一样倒毙!” 有些人听到这里,便已经满眼含泪了。 马科姆一脸欣慰地聆听着;乔治则在他旁边悄悄拿袖子抹眼泪;性格开朗的泰德和戴维斯的妹妹安妮站在一起,前者激动又兴奋;后者一直眼也不眨地看着哥哥,一脸与有荣焉的骄傲。 “可这些是真的吗?” 戴维斯的声调突然提高,在这片空旷的场地上回荡:“我们是天生低贱,只配过这种生活吗?我们是懒惰肮脏,没有鞭子,就从不认真劳作吗?我们是愚蠢自私,动不动就会作奸犯科吗?贵族们经常这么说,但这是真的吗?” 有人忍不住开始呐喊:“不是!”“不是真的!” 杰米在回信中又陈述了另一个奇怪的现象:“平民百姓们承担了这个国家最辛苦的劳作,每天都在一刻不停地耕种、生产和制作……然而,王室和贵族们却总能以种种理由收走他们的全部成果,有时候甚至让他们连一口吃的都剩不下。除此以外,这个国家还有种种苛捐杂税要他们来负担。可奇怪的是,真正有钱的贵族们却往往不需要纳税。多么奇怪啊,为什么有钱的人从不掏钱,没钱的人却要不断地拿出仅有的财产!” 戴维斯一边回忆着杰米信中的内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