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却又悲哀而清醒地知道,行将就木的身体已经做不了太多的事情。 ——但有一桩事…… ——我还是能做的! 第二天,德莱塞尔大人便走出了家门。 他的脸像是打过蜡一般苍白和僵硬,又穿了一身于当下而言,较为落伍的礼服,还戴上了老式的假发,整体风格既像是梦回四十年前,又像是一个古旧死人重回人间。 朝堂上的臣子们,连同御座之上的理查德国王,具都目瞪口呆地盯着这位突然出现的老大人。 在此之前,他们还在谈论萨菲尔伯爵的死亡,因为这位伯爵死得实在太突然,使得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同情之余,总有一种仿佛还在做梦的感觉…… 恰在这时,德莱塞尔大人缓慢地走了进来。 理查德国王很是愕然地望着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着:“我的天,今天见鬼的是个什么好日子!竟让这个讨人厌的老家伙又出来了!” 其时,德莱塞尔大人虽已被罢免了财政大臣的职位。 但德莱塞尔家族是自建国起便传承至今的旧贵族世家,所以,本身就有着随时可以上朝听政的权利(只时隔太久,多数旧贵族家族不复往昔荣光,哪怕上朝听政,也没什么决策权,慢慢便将这鸡肋权利放弃了)。 但不管怎么说,德莱塞尔大人此时重新站在朝堂上,是并不违规的。 所以,哪怕连理查德国王也不得不好声好气地说上一句:“欢迎啊,我的爵爷!好久不见,我正想着你呢!” 德莱塞尔大人一派庄重严肃地向国王鞠躬行礼。 然后,理查德国王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免了他的礼,继续和蔼可亲地问:“亲爱的爵爷,您近来过得如何呢?这次特意跑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需专门同我说吗?” “陛下。” 德莱塞尔大人平心静气地说:“我来这里是为先王而来。” 朝堂上的大家听了这话,都不由大惊失色,好些人顿时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理查德国王的目光瞬间像利刃一般投向德莱塞尔,挂起面具般的笑:“先王?怎么?您今天要拿先王来教训我吗?” “陛下向来英明,又哪有老臣教训的余地呢。” 德莱塞尔大人抬眼望着国王,不紧不慢地说:“我此来是为先王之死……” 然而,理查德国王不等他说完,便站了起来:“爵爷,谣言往往都是荒唐的!” 他死死盯着德莱塞尔,半威胁地说:“您此刻的言行,实在是有些老糊涂倾向了!你若只是听了那些下三滥市井小民们编造的流言,便要拿到朝堂上来乱说!我实话告诉您吧,哪怕您往昔有些功劳,此次,我也是要再不给您留情面了。” 德莱塞尔大人面上毫无惧色,毕恭毕敬地又鞠了一躬:“陛下原也不必给我留什么情面的,在这里,我可向神明起誓,所言据为真实,若有半字虚言,叫我不得好死!今日我此来只为两桩事,一为先王之死,事涉太后;二为亨利公爵谋逆之心不死,暗中寻人推算陛下死期!” 本来在看笑话的亨利公爵:……等等,什么?你说什么?! ——之前还说是盟友,怎么你转身就来了一记背刺呢? 如此不讲武德的行为,让素来精明狡诈的公爵大人都有点儿懵了:“胡说,我不是,我没有,陛下,我……” “够了,德莱塞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