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多数人来说,他们觉得被冒犯了。 “就连勉光当初也曾有此疑惑。” 林泰这话一出,赵勉光那股子劲儿一下子散了,接触到季唯似笑非笑的表情,顿觉丢人,脸颊也火烧火燎似的发烫起来。 “莲花清雅不俗,珍珠贵重华丽,一个是出自淤泥,一个是含沙而生,却未曾见到有人嫌弃其出身低贱。更何况哥儿虽与男子稍有不同,可从大乾律法上来说,与普通男子并没有什么区别。之所以如今哥儿地位远远不如男子,还是受到了世人眼光的拘束。若不是他们看轻哥儿,将他们比作妇人,何至于今日也不曾有哥儿入县学念书?若有人当真力排众议,做到寻常人做不到的事,当他站在大多数人登不上的高峰时,哪怕他是哥儿,届时众人也只会称他一声天才!” 哪怕季唯不曾跟在柳意绵身边,亲眼见到他受同窗排挤,可只要想一想哪怕是在现代,也不可避免拥有性别歧视与种族歧视,就可知道他在书院里的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柳意绵微微抬起头,看着屋顶,不想让眼泪流下来,被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软弱。 他从未想过要让季唯知道他在书院的遭遇,也不想让他为难。可他人的排挤与冷落,却仍然让他在夜里默默流泪。 季唯今日却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无异于划破长夜的黎明曙光,什么委屈无助,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哪怕今后季唯不在身边,他今日的这番话也能够持续护着他、伴着他,让他不再彷徨。 柳意绵抽了抽鼻子,忽然觉得屋子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出去透透气。”他丢下一句话,低着头从屋里跑出去,躲到了竹林里。 竹林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柳意绵再不用害怕被他人看到,趴在竹子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 “这话倒是新鲜,我还从未听人说过。”纪宝山听的瞠目结舌,要不是柳意绵从他跟前跑出去把他惊醒,怕是现在还没回过神。 哥儿甚少,却因其体弱不如寻常男子,生育又不如女子,而遭人白眼,地位低下。 若是照季唯所说,哥儿并非无用,反倒是要比之女子幸运不少。 至少在律法上地位同男子相等,女子能做之事,哥儿也能。普通男子能干的事,哥儿若有能力,同样能干。 “听君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纪宝山忍不住感慨。 “这有什么难的,只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季唯满不在乎道。 他是从后世而来,习惯了人人平等,若是他也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或许也会同他们一般。 要是能扭转他们的观念,倒也是好事一桩。 “君有大才,我不如你,我不如你啊!”赵勉光一拳捶在桌上,还未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举起袖子挡住脸,匆匆离开了。 “勉光,你这是要去哪?”林泰只来得及叫了他一声,等他说完话,早已不见了赵勉光的人影了。 “嘿,他这是怎么了?看着不大对劲儿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