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今年八十多了,虽不在朝,却是个能呼风唤雨的人物。 一进门,冯寂就看到自己的兄长冯德从屋里出来,见到冯寂,冯德忍不住嘲讽两句,“二弟最近忙啊,也不见你来看看老爷子。” 冯寂懒得搭理他。 冯家这一辈的同辈不少,以前冯寂在家族中的地位不高,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特意向皇帝自荐去青安国管理密探组织,若是能立功,便能让长辈们刮目相看。 但是密探的差事并没有给他带来地位的提升,反倒是如今和魏家的秘密商道让他赚得盆满钵满。就算是在他这样的世代官宦人家,钱也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就算他现在不常来,在老太爷的心中,他也是最重要的那个孙子。冯德来得再勤,也不会比他更受重视。 家族之中,向来能力是最重要的。 冯寂跪下请了安,说道:“爷爷,孙儿有事相求。” 冯老太爷笑了,“有什么事儿就直说。” 冯寂简单直接地道:“那个蔡施和魏家有过节,以前也就罢了,孙儿挑不出他的错,也不能为难爷爷。但现在他已经身在天牢,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都察院的御史……是爷爷的学生吧?” 冯老太爷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放心跟魏家做生意,冯家会全力支持你。能行的方便,冯家不会拒绝。” 冯寂起身,将一叠银票递上,“这是这个月上交给家族的银子。” 冯老太爷看着那厚厚的一叠银票,目光中露出笑意,“你越来越能干了,吏部尚书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好,听说不久便会告老还乡,冯家打算扶你争取这个空缺。” “孙儿听爷爷的安排。”冯寂并不现喜色,他不想表现出急功近利的样子,因为冯老太爷喜欢这样的人。 …… 两天后,都察院。 “你要见朕?”北齐皇帝杨涟坐在大堂正中,冷眼看着跪在台下的蔡施,“听御史说,你不见到朕,便不肯认罪?” 太子杨远煦站在一侧,面无表情。 “臣是冤枉的!那些信件全是魏周伪造的,是他亲口说的!”蔡施大声道:“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 杨涟望向站在台下的御史,“比对过笔迹了吗?” 御史躬身,“对过笔迹,每一封信都是蔡施亲笔所写,绝不可能是他人代笔。蔡施的字很特别,是为了防止别人临摹,特意练的一种字体,完全没有办法模仿。” 蔡施急切地道:“是魏周找了高人模仿的!臣的字就算是特殊,也定有高手能模仿!” “不可能!”御史立即反驳,“字有形,有骨,形可模仿,骨却难仿。每个人运笔的力道、习惯都不一样,刑部有位老先生,研究笔迹对比几十年,从未有断错的时候,便是他亲自对比的。” 杨涟皱眉,“你确定?” 御史道:“刑部曾让人把上千份仿写的字迹夹杂着原笔迹给那位老先生,每一份仿写都和原本的字迹一模一样。但他一份都没有判断错,这难道不能证明他的实力吗?” 杨涟听他这样说,微微颔首。 “不可能!他一定弄错了,这信绝不是我写的!”蔡施情绪激动地想要挣扎,被几个差役按住。 御史的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嘲讽,“老先生说了,除非是神仙出手,才能可能让他出错。怎么,你想说这些信是神仙写的?”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