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这件事情,他无法为此狡辩什么,这也是他最亏欠她的地方,无法改变既往事实,只能用余生加倍的去偿还。 他目光沉痛又心碎,仓惶的将她搂得更紧,紧抿着唇,良久才苍然道,“我的确与她拜过堂,但我从未与她签过婚书,宝儿,从始至终我想要的只有一个你。” 萧宝儿怔怔的拿着婚书,他的情话还续续在耳,可她脑子里想的却无关情爱,不外乎又是在想用什么样的方式,拿着自己去换取叁哥的安全,思绪流转万千,思索良久才她突然答非所问说着其他的事,“阿琰放过他吧,好吗?” 短短几个字好似能索萧琰的命,血液逆流一股脑子往脑子里冲,疼的他额头青筋暴起,整个脑袋疼的快要爆炸般一片凌碎,积蓄已久的委屈和痛楚通通爆发了出来,此刻他只想置她于死地,将她撕得粉碎,一滴都不剩。 他眼圈渐渐发红,带着恨意看着她,质问道,“萧宝儿,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又可懂我在说什么?” 此时的萧宝儿与之前那副或是剑拔弩张,亦或是清冷如斯的模样,已是天壤之别。 她目光里带着他梦寐以求的柔情,甚至主动拉起他的大掌,紧张不安地摩挲着,流着泪央求着,“我知道阿琰在说我们这一生的大事,而我却在说无关紧要的人,可是阿琰……” 说到这里,她就哽咽的停住了,良久才继续哭着说道,“我只是……不想我们的姻缘背负一条无辜的人命,阿琰,我们好不容易走到现在,就当为我们积福,放过他,放过他吧,把我欠他的还给他,我才能彻底的了无牵挂了……” 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明明声调是那么温柔,甚至带着恳求的意味,可是听到萧琰耳里却觉得她说出的不是话,而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又残忍的割着他的血肉。 瞧瞧,之前还冷漠的将自己武装起来,竖起了全身的刺,甚至是尖锐的防备来对付自己,冷漠地置身事外的看着他在痛苦绝望里疯狂挣扎着,摇尾可怜的乞求她的爱,依旧不悲不喜,不愿意给他一丝怜悯的女人。 此时此刻,却愿意为了一个下贱的东西,费尽心思地说着违心的话来糊弄他。 更可笑的是,她说的,都是他求之不得的。 他,拒绝不了。 他可以允许她在自己面前耍心机、玩心眼,哪怕用匕首伤害自己,他都觉得无伤大雅,他愿意宠着、爱着、疼着…… 可他绝对无法接受,他已经被萧宝儿规划在她人生之外了,她把一个下贱的狗东西与她归为一类,同仇敌忾的对付他。 甚至不惜为了一个狗东西,来杀他。 浑身疼的他想毁天灭地,他骤然后悔了,当初就应该直接宰了崔叁,将他挫骨扬灰,碾压成齑粉,不留痕迹的消失在这世间都不能解他心头只恨。 觊觎她本就是罪该万死,更何况那狗东西还偷窃本该属于他的。 不够!不够!他要让那个无耻的贼活下去的每时每刻都在后悔来过这人间。 萧琰痛苦的表情诡异又狰狞,手上的骨骼捏的咯咯的响,几乎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了,拼命地压抑歇斯底里杀意,却被萧宝儿突然握住了,抱在怀里。 她痛哭到已经不能克制自己的感情了,拼命地摇头喊着他,“阿琰不要…不要这样,求你,我不爱他,从未爱过,我只是欠他一条命,还了就彻底两清了,仅此而已。” 她的泪烫得满是杀戮的萧琰恢复了几分理智,猩红的眼底有些挣扎、压抑,萧宝儿像是抓到了希望,猛地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吻着他的唇,可怜兮兮的乞求着,“阿琰,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吗?那我欠下的债,你帮我偿还好吗?” 她循循善诱地蛊惑,令他的气息沉重,好像被什么东西一把扼住了喉咙,连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变得艰难了起来,他用力的抓着她的手腕,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飘渺的声音,似从天上传来,“宝儿,你爱我吗……” 简单的叁个字而已,可萧宝儿张了张嘴,却觉得喉咙被什么堵住了,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萧琰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那带着审视的眸光格外锐利幽暗,似要一层一层剥离着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要将它曝光于光天化日之下,无所遁形。 那道侵略性的目光,压迫的她快喘不过气了,她无奈地说着自己都难以相信的话,“我爱你!” 明明知道这就是骗他的鬼话,可他却自欺欺人的相信了。 他终究还是需要用这个自己最不屑地筹码,彻彻底底的留住她,幽幽的说道,“萧宝儿,我们赌一次吧。” 他的话无端的让萧宝儿心头一紧,顿时觉得呼吸困难,艰难的开口,“赌?赌什么?拿什么赌?” 他像极了等猎物进入狩猎圈的狼王,一步一步引诱猎物上钩,“以一个月为期,拿那个下贱的东西做赌注,如果你能怀上我的子嗣,我便给他解药,待你生下孩子的那日,我就放了他,如果你做不到,那就是他命贱该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