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时候应不应该打扰你,但是要是没有拿到足够的票」 「你还是能展开连载,相信我。」英燕提高音量说,虽然她在站起来的同时差点再次跌跤,幸好手中的蛋糕完全没事:「都是企划组的人出了些餿主意,你不需要在意,拿到一百票和一票都一样,你能画出感动人心的故事。我会用尽全力让你连载,现在,深呼吸,去休息一下。我们晚点再联络。」 她一边走一边再次鼓励对方,最后掛断电话时,英燕来到张宙始家门前,然后大力敲门。不到几秒后,她便再次看见对方,不知为何,能看见有个人不带一丝犹豫,就在漫画的道路上前进这点,让英燕感觉就安心下来。 「你、是出车祸才来——」对方的声音忽高忽低,然后英燕才意识到她全身都是伤口。她有些烦躁地摇摇头,然后伸出手: 「只是跌倒。你的原稿完成了吗?」 「你要我把原稿交给一个全身流血的编辑吗?」对方边说边打开门,而英燕走进去。 她回答:「我用生命发誓我不会把血滴在原稿上。」 张宙始露出扭曲的表情,在一分鐘后,被塞到英燕手中的东西不是三十六页的原稿,而是纱布和曼秀雷敦药膏:「我快画完了,你自己处理一下。」 在对方离去前,英燕把蛋糕递上前:「万圣节快乐。」 张宙始皱着眉头接过蛋糕,表情看上去就像想把麦克风扔出去那样,想把蛋糕扔回来。就在对方离开前往工作室后,英燕一个人在玄关附近的位置看向手肘,她小心翼翼地抹上药膏,途中倒吸一口气,然后再贴上ok绷。 刺痛感让英燕有些无法思考事情,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上面也有被小石头刮伤的痕跡。她将所有的头发都往上束扎成包头,然后拿出手机,看着镜头中那个疲累的自己。 消毒完成后,英燕起身将急救用具放在沙发旁的桌子上,她意识到自己的脚边堆着许多老旧的dvd,甚至其中还混着几片录影带。先前都没有注意到的漫画收藏就放在另一面墙的架子,安好地盖上防尘布,但普通的纸本书就也相当普通地随处丢弃。 「好了。」几分鐘后,对方从走廊的另一头出现,将原稿放在资料夹内,直直递过来:「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可以走了」 她看向对方,突然意识到张宙始仍旧看着她。 不知为何,她有种扭捏的感觉。 几秒的沉默后,英燕几乎没办法思考,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虽然已经请你担任讲师了,但你要担任漫画营的审查委员吗?,参加者基本上都是需要寄作品过来让我们审查资格。我的同事说你几乎不会拒绝这种。」 「好。」张宙始再次乾脆地说,然后他瞥过来:「总编提起你时也说你不会拒绝审查投稿的工作。」 「因为每一份作品都是被认真画出来的。」英燕说:「他们值得被认真地对待,无论优劣。当然你的也是,对我来说都有着相当大的意义。」 「你的上上上一任编辑吧,就是因为认为我不需要去做比赛评审,所以被我轰到辞职了。」张宙始像是在炫耀,又像只是在陈述事实,但下一秒,他顿了顿,边说了等等,边又转身回室内,将一袋看上去像是名店的饼乾礼盒递过来: 「厂商送的,我不喜欢吃,你拿去吧。」 「你什么时候有厂商合作了?」英燕伸手接过,一边嚥下口水:「谢谢。」 「很久以前我有帮某些人画过图,他们每年都会寄。」张宙始瞇起眼睛,似乎准备将她赶出去: 「就这样。」 会用「就这样」做为结尾这样的时刻,才让英燕意识到张宙始很难以摸清和人相处的界线,其实对方一点也不寡言,只要切中喜欢的事物,就能够发表长篇大论,就像漫研社的工作那样。但同时他也只在乎这点,那些无关乎漫画的事物就能够被屏弃。 她曾询问过张宙始,有没有工作时再碰到蔡贤宇过,对方却像是要回避般,只含糊地说了没有然后就扯开了别的话题,或者直接将一整叠《黎明的花束》的草稿丢到她的手中。 后来,那些饼乾被心心吃得精光。 英燕喜欢看姪女吃东西的样子,她总是会忍不住想像心心长大后,或许就无法感受到如此单纯的快乐,但她绝对会保护对方,不再经家庭分崩离析,想要学什么就该去学什么,有什么兴趣就将一切都献出去学习并且活用吧,如果这样就能够幸福快乐的话。 「干你又让她吃点心喔?」哥哥晚上回到家时皱起眉头说,对方一边碎念一边将便当丢在桌上,说:「你哪来的饼乾?」 「有人送的。」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