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净修长的手掀开了马车上绣着金色暗纹的帘子,“还没来吗?”清新悦耳的声音中透出不耐烦来。 “回殿下,还没有。” 听到外面传来的回话,孟守遥把手收了回来,眉毛微微蹙起,俊秀的脸上满是烦躁。这个李群玉到底是何方神圣,下学这么晚了还没走?他都在这里等了半个时辰,再不来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正想着守在外头的小贵突然凑过来,“殿下殿下,人来了。” 孟守遥勉强收起自己的表情,攥着袖子静静地等着。 果然,一声轻响传来,在这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孟守遥在马车内弯着嘴角笑起来,他就知道这家伙会上钩,他使的计策就没有落空的时候! 这么想着他缓缓靠上前去,掀开帘子的一角就看到穿着厚厚的棉袄背着箱笼戴着毛茸茸的帽子的身影,那张有些惊慌的侧脸让他看着就想笑,但他还是板着一张脸,故作深沉地问外面的小贵,“怎么了?” “回殿下,路过一个书生,把您最爱的白玉车架撞坏了。” “什么?” 听到车内传来的惊呼让外面的李群玉浑身一紧。她今日在书院温书刚出门就撞坏了别人的东西,听马车上这位的反应,似乎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今日下大雪,她既要撑伞还要拿着小河带箱笼,一时走神不想竟闯了祸。 她去年才到京城中读书,家中并不富裕,而面前这架华丽的马车显然不是一般人家所有之物,那侍从又叫里面的人“殿下”,李群玉心中暗叫不好。 她没有走开,一双眼睛看着从马车中走出来的年轻小郎,他穿着暗紫色的锦袍,边缘用金线绣制,只是一角就已经让李群玉感觉到什么叫做贵气逼人。她只猜的到他是为皇子,却不知到底是哪一位,匆匆行礼,解释了刚才是自己不小心碰坏了他马车前的架子。一边说一边垂下了眼睛。 孟守遥看着那顶大帽子下的脸,心中暗暗点头,是老实端正的长相,他很喜欢,尤其是她的性格和表现,那番话说得正直本分,更让他想要好好跟她玩玩。孟守遥按住心底的兴奋,沉声问:“你说要赔钱?” “是。”尽管没有太多的底气,李群玉还是硬着头皮答了。本来撞坏的东西就该赔偿,她没有理由推脱。 有一会没听见对方说话,李群玉抬起眼来看他,只见那张漂亮的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见她看过来便招来了身边的侍从,“小贵,你告诉她,要赔多少。” “这是六百年前的上等白玉,虽说并不罕见,但如今至少也要叁百两。” 李群玉听了心下一惊,叁百两,就是把她祖上那些资产全买了也赔不起。看到她面露难色,孟守逢笑着问,“怎么,还赔吗?” “嗯。”李群玉小声应了,在想到底要还几年的时候,对面又传来声音,“好啊,既然如此,便拿钱来吧。” 李群玉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我,我……” “嗯?”对面的小郎挑着眉笑着看她窘迫的样子,李群玉小声说了一句,孟守遥权当没听见,下了马车凑到她身边,高了她大半个头压过来问,“你说什么?” 李群玉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低着通红的脸,“我,我现在没钱。” “哦?没钱怎么说大话啊,”孟守遥故意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