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房子她根本不住,烧了就烧了吧,也就是心里烦一会,应付本家那些老头老太太费些口舌,编些理由不让他们知道自己和辛氏的家神扯上了关系……没关系,这些麻烦都没关系,也只是耽误一会儿她睡觉,只要辛秘这个大麻烦快滚就行了。 唐锦想想要有多少人来找她,要安排多少事,少睡多少觉,额头青筋迸起,最终还是率先竖起白旗:“看着你就烦。你们什么时候走,我给你们安排些人手,送你们到苗疆地界。” 辛秘赢得太轻松,也没什么趾高气扬的表情,平平淡淡一颔首,也带着霍坚去休息了。 男人向唐锦一拱手,临别时看了对方一眼,发现那张素淡秀丽,泼墨山水画般的面孔上竟然还有一丝微微的笑意。 “……” 他有些迷惑,想想辛秘对她使坏时的脸色,再想想亲口说出“唐锦快死了”那天夜里,辛秘那样动摇的模样,有些想不明白。 这些神明之前的关系,也许称不上友谊,只是一份复杂的情感,真是外人所无法懂得的东西。 而她们都不善倾诉,甚至自己都弄不明白,长久的责任和家族,让她们不会主动产生什么羁绊,只能这样隔着风声擦肩而过。 但还好,霍坚又看回辛秘。她背影细细瘦瘦,衣袂飘飞,但脚步却是轻快的。 与旧日的故人见了一面,吵了几架,也许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前些日子里时常出神的杂虑消散了许多。 唐锦虽然懒散,但手下还是有几个办事麻利的人,将近正午时,一个精悍短打的护卫模样的年轻人便来敲辛秘的门:“大人,可以出发了。” 辛秘托着下颌吃果子,没空应门,只用下颌示意霍坚去。 男人任劳任怨,顺从地打开了门,准备答复,只是一抬眼却有些发愣。 那年轻人低着头,半天没得到回音,抬头一看,也是一惊:“将军!” 这一声将军不像辛秘往日在床笫之间带着促狭和捉弄的“霍大将军”,充满着实打实的惊喜和信赖,还有久见故人的喜悦。 辛秘耳朵竖起,也向门口看过去了。 霍坚看着面前人,神色有几分复杂,欣喜和怀念几番交错,有些犹豫,最终还是伸出手,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长高了。” 年轻人眼睛亮得像火苗,忍不住地咧开嘴笑,露出满口白牙:“啷个告诉我你们是来使坏嘞,早嗦是将军嘛,我就早点来噻……” 他一激动蹦出一口蜀地乡音,说得又快又急。 辛秘蹙了眉,没听懂,但是看看霍坚带着笑意的脸色,知道他听明白了,于是问道:“他说什么?” “……”霍坚想了想,文雅地翻译了一下:“他说早知道是我就早点来了。” “早点来干什么,叙旧吗?”狐神挑挑眉,对这幅故人重逢的戏码没什么兴趣:“是你以前的小弟?” 霍坚还没作答,年轻人先抢答了:“不是小弟!我是将军手底下的兵!” 他没想到传言中老宅里来的家神故人就是消失了许久的将军,出于对自家将军的崇拜,他先入为主地认为曾经有大将军军衔的霍坚才是那个“故友”,因此只认为与霍坚同处一屋的这个貌美女子是将军的家眷。 于是他甜甜地冲屋子里的辛秘一笑:“嫂子好!将军好福气,嫂子好乖哦!” “……”霍坚立马劈手在他头上拍了一掌,将他打得一趔趄,把后面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然后他惴惴不安地回头看狐神的表情。 辛秘倒没有很生气,她还是那副懒洋洋翘着脚吃果子的模样,连头发丝都写满了“不在乎”叁个字,淡淡瞥了他一眼:“你确实好福气。” 霍坚浅薄的男女知识无法破译她这一眼的含义,也不懂她反应冷淡是不在乎和他扯上关系,还是干脆不在乎他,又或者是觉得凡人的眼光无需关心……? 总之他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又被狐神的反应弄得满心猜测,一会儿是心虚和窃喜,一会儿又是焦虑不安,手足无措地默了几息才调整过来,面色平静地去和年轻人说话。 年轻人把这番互动看在眼底,小声哔哔:“耙耳朵……” “……” 霍坚又给他头上来了一下。 =========== 啷个=哪个人 好乖=好漂亮 耙耳朵=怕老婆 基友:pua大师辛秘,对男人手到擒来 我:说什么呢,我们秘酱是没有经验,娇女和穷小子谈恋爱身段高一点怎么了? 基友:倒也不是不行,床下叫大人,床上大人叫,边叫边哭,嘿嘿 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