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宝这些日子过的浑浑噩噩,哪里知道这些事:“去北边做什么?” 这会儿赵琝道:“七妹妹,我之前向着皇上请了去镇守北关。今日正要启程了。”他目视七宝,目光平静而内敛,“本来是想悄悄地离京的,没想到偏又在这里遇见,也算是歪打正着,完了我一件心愿。” 他淡淡说罢,又向着张制锦一点头。 七宝听到去“镇守北关”,心略有些慌张,更顾不上去寻思他话中之意:“世子哥哥是要去打仗吗?” 赵琝本来面色淡然,听到她这般呼唤,唇角又露出了一抹很浅的笑:“是呀,七妹妹,此一别山长水远,以后也不知能不能见到了。我听人说你最近身子不好……不过、看样子已经无恙了。就在此祝你身子康健,喜乐平安吧。” 七宝睁大双眼看着他,还不知要如何应答,旁边周绮听着“山长水远不知能否再见”,已经垂泪道:“殿下,何必说这些伤情的话?” 赵琝又转头看她,抬手在周绮的肩头轻轻地一按:“你不要介意,我不过说了实话,毕竟投身从戎,生死都是刹那间的事,我既然选择如此,就已经不怕马革裹尸还,你既然不愿意跟我和离,那么……至少心里也要有些准备。” 周绮听到这里,恨不得放声大哭,却只强忍着:“我生是世子的人,世子若是马革裹尸,我自然也随你而去。” 赵琝凝视着她,终于一点头:“很好。” 他深深呼吸,又一一看过张制锦,七宝,裴宣,拱手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告辞了!” 赵琝说罢后退,身后小厮已经将马儿牵了过来,他翻身上马,勒着马缰绳最后看了一眼身侧众人,终于一挥马鞭,打马而去! 背后周绮再也按捺不住:“世子!”踉跄追了几步,几乎跌倒。 七宝急忙跑过去将她扶住,周绮挽着她的手臂,终于回身紧紧抱住七宝,凄惶地放声大哭起来。 —— 就在周绮无法自制、七宝竭力安抚之时,在两人身后,裴宣跟张制锦并肩而立。 裴宣说道:“世子本不必离京的。只是他毕竟赌着一口气。” 张制锦凝视着那道马上远去的矫健身影,若有所思道:“世子毕竟也是皇室宗亲,还是有些骨气的。虽然留在京内可以苟活性命,无忧一世,但一辈子笼罩在康王的阴影下,可想而知他咽不下。” 裴宣淡淡道:“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其他的?” “其他?” “据我所知,皇上还是很看重世子的。只要世子在京内一日,对于太子殿下来说,未免有些刺眼。” 张制锦一笑:“永宁侯,你胆子未免太大了吧,这些话也敢说出来?” 裴宣说道:“连跟侍郎抢人的话我都能说出来,这个有什么不可说的?” 张制锦敛了笑:“你先前命程弥弥去国公府探望七宝,你是知道了什么?” 裴宣回头,跟他目光相对,却又盯着他唇上那明显的伤:“我知道的不多,大概也跟侍郎你知道的不相上下。” 张制锦喉头微动:“你……还不死心?” 裴宣扬眉,转头看向前方那道娇小的身影,喃喃道:“死心?死去元知万事空,我现在还没死呢。” 张制锦眼中的恼色如云气般涌上来,却在瞬间又似潮水般扼住:“永宁侯,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跟你彻底反目。这不是因为我怕你,你该明白。” “我自然明白,以张侍郎之能,如何会怕我?”裴宣微笑道,“你不过是识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