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过后,张制锦问道:“莫非你怀疑我杀了武统领?” 裴宣神色淡然:“我当然不是怀疑张侍郎,恰恰相反,我也觉着是有人故意栽赃,但是到底是谁敢这样做,他们这样做的用意又是什么?” 这个倒是有些出乎张制锦的意料:他没想到裴宣竟是这样认为的。 本以为裴宣会不放过这个机会来为难自己。 张制锦道:“侯爷既然不认为是我杀人,为什么还执意要我到镇抚司?” 裴宣说道:“因为我想不通到底是谁这样胆大包天杀死禁军统领,又手眼通天地栽赃给张侍郎,而且还有一块儿进出宫门的金牌还没有找到。” 张制锦扬眉:“进宫的金牌?” 裴宣点头:“我已经命人在宫内加紧巡逻,宫门处也加派了人手,但虽然如此,我仍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事关宫内安危,只能在这非常时刻打扰侍郎了,希望侍郎能够告诉我一些有用的信息,让我及早破案。” 武统领是康王的人,这点儿裴宣知道。 但裴宣不知的是,张制锦也清楚这点。 那动手的人知不知道? 张制锦拿过那块腰牌,翻来覆去看了会儿:假如武统领真的有话要告诉自己,他想说的是什么?或者,他为什么要找上自己?是因为自己值得信任?还是他要说的话跟自己也有关? “啪!”腰牌给扣在桌上。 张制锦站起身来。 裴宣看向张制锦,听对方缓缓说道:“请永宁侯即刻同我进宫。” 裴宣心头一沉。 —— 在靖安侯追出府门之时,那边张制锦已经翻身上马,同裴宣一行人去了。 靖安侯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回到内宅,却见现场仍是歌舞升平,似乎没有人留意到新郎官突然离场。 再看,原来六爷跟四爷正在宾客之中周旋,言笑晏晏。 又有几名客人看见靖安侯回来,便满面欢喜地过来拉住,说笑起来。 靖安侯见状,只得先把心中的忧虑压下,尽力地先应酬客人而已。 忽然里头有丫鬟前来,说道:“老太太请侯爷前去。” 原来先前七宝敬了茶,喜娘扶着她起身。接下来本还要认识一些眷亲,张制锦却俯身对老太太不知说了几句什么话,老太太的脸色就有些变了。 张制锦却仍回到七宝身旁,对她说道:“我告诉老太太,接下来的俗例尽可以免了,你先回洞房去,我应酬了客人再回去。” 七宝正讨厌那些繁文缛节,只是不能说。听了这话倒是喜欢:“多谢大人。” 张制锦望着她脸上乍然一现的笑意,定了定神后又吩咐旁边的喜娘跟同春等:“好好照看着少奶奶,别叫她饿着渴了,去吧。” 当即,下人们簇拥着七宝回到洞房,稍事休息。 谁知一直到了黄昏时候,还是不见张制锦回来。 七宝虽然怕他回来,可是一直不见人,也有些百无聊赖。 她先前吃了一点面食,倒是不饿,正在发闷中,同春从外头急急地回来了。 原来同春在外听见府内小厮说起,张制锦同镇抚司的裴指挥一块儿走了,也不知是有什么急事,同春也不明所以,才忙回来告知七宝。 七宝听了,也觉着诧异:“怎么裴大哥在今儿来张府里呢,难道真的出了天大的事?” 同春忐忑道:“我听说,那些来人还都穿着官袍,一个个怪吓人的。姑娘,总不会是……是姑爷出了什么事吧?” 七宝眨眨眼,啐道:“这不可能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