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觉着意外,只是看七宝闷闷的,便笑说:“七宝是怎么了?平日里一旦出门,数你最欢天喜地,怎么这会儿却无声无息的?” 七宝哼唧着说道:“平妃娘娘喜欢闷声不响的女孩子,姐姐不叫我多嘴,把我憋坏了。” 周蘋跟周绮微微而笑,苗夫人笑道:“听你姐姐的话是没有错儿的。” 谢老夫人也笑说:“你母亲说的不错,听你贵妃姐姐的话总是好的。” 三个女孩子略坐了片刻,便退了出来。 出了老太太院子,周蘋先说累了,便自回房歇息,剩下周绮跟七宝两人,周绮说道:“七宝,贵妃叫你不要多嘴,可当时三姐姐却是应答如流啊。” 七宝也说:“是啊,我当时也觉着意外,本来想提醒提醒三姐姐,不过……倒也无妨啦。” 当时周蘋突然插嘴说静王如何好处,七宝本牢记周淑妃的话,怕周蘋多嘴惹平妃不快,但是转念一想,平妃又不是挑周蘋当媳妇儿,自然不必在乎这些。 周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无妨啊?” 七宝嘻嘻而笑,并不回答。 周绮叹了口气,竟说道:“你这丫头啊,哪里知道,咱们的三姐姐,向来是个最精细明白的人,家里这些女孩子,除了你之外,老太太跟太太最高看的就是她了,所以先前才择了永宁侯这样的门第。” 七宝转头去打量栏杆外一棵晚开的月季,说道:“三姐姐是好嘛,跟三姐夫也很相称。” 周绮笑了笑道:“那你觉着,以咱们三姐姐的心性,是那么不知体统、擅自插嘴的人吗?” 七宝回头:“什么?” 周绮道:“她是最知道进退分寸的,怎么会在宫内贸然行事,且当时咱们大姐姐也没拦着她。” 七宝略觉着疑惑,却也想不通。 周绮因为也是个格外有心的人,这次外出她冷眼旁观看了一路,心中暗暗忖度:许是周蘋因为自己许了康王府,所以她才刻意地巴结平妃,以后在静王跟前儿好替永宁侯谋一席之地? 但周绮究竟也不算很明白,于是并不细说,只含笑道:“我问你,十五那天晚上,你跟三哥哥去祥隆斋买灯,为什么耽搁了那半天才回来?” 七宝装作嗅那月季的模样:“熊孩子欺负我,所以才耽搁了。” “你没有遇到过什么人?”周绮问。 七宝吓得一抖,手给月季的刺儿扎了一下,顿时便冒出血珠儿来。 她疼得大声叫起来,周绮见状忙道:“叫你不要手忙脚乱的,这不是?” 忙握住七宝手,送到嘴里吮去血珠,又拿出帕子给她擦拭干净。 七宝还觉着隐隐作痛,嘴里嘶嘶地叫。周绮又笑又恨:“给你长长记性也好,以后可别这么毛手毛脚的了。” 七宝虽然疼,但见她没有再追问那晚上的事,却也稍微安心,便笑说:“知道啦,以后大不了不碰这些长刺儿的花就是了。” 周绮横了她一眼,眼见快到暖香楼,才跟她分开了。 —— 不知不觉中已经秋风乍起,天气渐渐冷了下来。 听说镇抚司有一件要紧差使,要调永宁侯前往南边公干,这一去,至少要五六个月的来回,可毕竟是皇恩浩荡,如果差使办得好,回来便即刻能够飞黄腾达。 本来都已经准备妥当了,突然间永宁侯的母亲竟病倒了。 最近忙着请医调治,情形仿佛不大好。 这天周承沐从永宁侯府回来,对七宝说道:“我去了永宁侯府,裴大哥正在跟管事的商议,置办棺木呢。” 七宝听了并不做声。 承沐以为她是惊住了,便道:“你也不用太伤心,裴大哥这样,也是为了冲冲的意思,并不真的就……没有转机了。” 七宝便问:“三哥哥,先前我让你找的那个叫石琉的太医,你可找到了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