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身子脾气虚弱,肺燥喉干,金銮为了清润生津,今日刚吩咐下人每日给准备雪梨冰糖,打算亲自下厨熬雪梨汤调养,最好是能止了动不动就咳嗽的毛病,谁知正好听下人说起金祁生病。 前段时间因为盐贸的事,金祁没少操心,日夜不分地苦想对策,走友谈事。还好找到法子,金銮又应下了婚事,盐贸之事才算有了着落。 多日强压下的劳累一下子松懈下来,金祁这许久未曾病过的人也上了火气,喉头肿痛,食不下咽。 金銮想着金祁好歹是她的兄长,上个世界的晋祁又是她的儿子,她没忍住老母亲的心,在熬梨汤的时候顺手多熬了一份,趁着金祁出府办事,摸到他的书房给人送去。 金銮只是想让心里宽慰些,并不在意金祁是否知道,进屋放到桌上就走人了。只不过金府的事,特别是像书房这种存了众多机密的地方,暗中自然是有人关注照看的。 “哪来的?”金祁刚回府就如金銮所料,直奔书房,入眼便是桌上那碗略显突兀,飘着甜香的白盏梨汤。 负责暗中看守书房的金卫现身回道,“主子,是六小姐亲自熬了送来的。” 金祁听了突然嗤笑,“我还真以为她愿意出嫁,背地里却搞这些小心思。看来还是个聪明的,知道明面驳我的话没有丝毫用处。” 一旁的金卫虽说衷心奉主,少有多言,想到六小姐送汤时小心翼翼,差点把自己烫到的样子,难得想为她说句话。 “主子,六小姐或许只是纯粹地担心您。” 果然,话音刚落,就接收到了金祁不屑的疑视目光。 “你何时变得如此天真?” 他活到现在,尝尽了人间各味,独独没有品过世间的甜。他刚将这个庶妹送给晋家,她就跑来讨好,其后目的显然易见。 想到这,他此前刚对金銮升起的一点兴趣和好感瞬间消失殆尽。 “你拿去喝了吧。”他仅冰冷地瞥了一眼,就坐到桌前开始做事。 金卫不甚赞同主子的看法,毕竟六小姐那时孤身一人,不像做戏的模样。 他不敢忤逆,端起温度正好的梨汤一口饮下,眼中的赞叹一闪而过。 香孺丝滑,清爽可口,主子不喝真是可惜了。 金祁余光看到他的反应,不觉好笑。 “喜欢?既然想讨好我,那就让她每日都送一盏过来吧。” 金卫无奈应声,出门传话,暗想主子委实无情,那些梨汤应该是准备要喂到他的肚子里了。 可怜的六小姐..... 金銮收到金祁的回话自然非常高兴,只不过与金祁理解的不同,她难得可以帮助到他们,心里才有所喜悦。 于是自那以后她便难得地勤快了一回,每日熬汤的时候,都会给金祁送去一份。 本来即便如此,他们二人也并未多有接触。金銮去的时候,金祁总是不在府中,没想到今日恰好金祁的商谈对象临时有事,约见出了变故,出府没多久的人半路又走了回来。走进书房,正好撞见放下梨汤的金銮。 金祁的眼神幽深冷冽,见到她颇为意外。 他习惯性地巡视了一遍书房内物件的摆放,亲自确认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方才径直略过她,走到桌后坐下。 金銮看到金祁进门后的举动,不加掩饰的怀疑让她心寒又愤怒。 想到眼前这人还是个病人,懒得再跟他计较。 将怒气咽下肚子,假装不在意金祁的无视,问道,“兄长可好些了?” 金祁料定她是假情假意,另有目的,心中只有厌烦,就连语气也满是不耐。 “妹妹何时变得这么好心?”金祁冷眸睨她。 金銮自他进门起就堵在胸口的那股气是再也按压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