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为何?莫非你嫌皇后的亲侄女,朕亲封的晋阳县主配不上你长宁侯?” 顾远萧将胸挺得直直,斩钉截铁道:“因为臣对晋阳县主并无任何男女之情,不想因为一次巧合的胜出,就耽误县主的终生。” 皇帝被他的态度气得不行,指着他连吼三个“你”字,而站在信王旁边的顾双华,更是暗自捏了把汗,心中埋怨哥哥怎能完全不懂迂回,就这么直接抗拒皇帝的旨意。 况且谁不知道,皇帝和皇后几乎是看着冯夕颜长大,内心对她当女儿一般疼爱,如今却被人当众如此嫌弃,万一皇帝发怒治罪下来,别说增兵了,只怕连官职都难保。 这时,还是旁边的福安留了个心眼,弯腰靠在皇帝耳边小声道:“这些事,还是将县主和长宁侯单独留下,慢慢商议的好。” 皇帝这才想起,自己是被气糊涂了,一边瞪着顽固不化的顾远萧,一边对其余人摆手道:“除了长宁侯和晋阳县主,其余人先退下吧。” 除了忧心忡忡的顾双华,其余人都是能避则避,生怕跟着触到龙鳞,被圣怒波及。 转眼间,被围起的水榭里人就走了大半,信王走到顾双华身边,淡淡笑道:“咱们也走吧,不然陛下可真要动怒了。” 顾双华叹了口气,边往外走,边不放心地往哥哥那边看,可顾远萧始终直直跪在那里,目光朗如清月,坚定澄明,半点都未往旁边偏移。 直到走出水榭,信王见她一步三回头,十分担忧的模样,摸了摸鼻子,靠近她问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双华望着他满脸期盼地点头,信王笑得十分倜傥,压低了声音道:“本王正好与里面一个小太监相熟,你随本王去个地方等着,等这边事毕,我派人将他叫过来,自然叫你好好问清楚。” 顾双华脱口应下,随即又迟疑地问道:“是什么地方?” 而此时在水榭里,只剩下一片静寂,福安在后方为帝后打着折扇,风声振振,伴着亭外流水潺潺,映出一片月色。 皇后冷冷挑起眉,手压在椅把上,终于出声道:“婚姻之事,讲的是门第般配、才能品性,本宫这侄女从小知书达理,学六艺,哪家贵女能及得上她的才学与气度,除了她,还有谁更有资格做长宁侯府的主母。再说了,就凭夕颜这副容貌,多少世家子对她一见倾心,更别提她能有蕙质兰心,才艺皆通,往后你们成了婚,朝夕相处久了,何愁不会生情。” 她自问说的通情融理,况且这时皇帝已经发怒,只要是懂得处世之人都该顺势应承下来。 谁知顾远萧仍是那副执拗神色,语气强硬道:“臣心中早有所属,冯小姐虽有绝色之貌、旷世之才,可她不是臣心中之人,臣绝不会娶。”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皇帝连生气都忘了,倾身瞪眼问道:“你说你已经有心上人!这是何时的事情?” 顾远萧满脸坦荡道:“臣心仪此人已久,只是未到时机向她提亲迎娶。陛下若是真心疼爱县主,就不该让她嫁给一个心有所属之人,所以,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皇帝皱起眉,一时竟辨不出他这话究竟是真是假。皇后轻哼一声,语气尖酸道:“本宫倒是想知道,是如何天姿绝色的姑娘,竟能让长宁侯念念不忘,宁愿抗旨不娶。” 皇帝也十分好奇,追问道:“是啊,你说给朕听听,到底是哪家的小姐。” 顾远萧道:“这人的身份,臣暂时不便说明,待到瓜熟蒂落之时,臣必定原原本本向陛下交代。” 皇帝好不容易压下的火又窜上来了,他将顾远萧视为亲子一般,助他袭爵,纵他兵权,想不到如今连这种事他都要欺瞒。于是瞪起眼,道:“就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心上人,就要推拒朕亲自为你赐下的婚事。云霆,你现在可真是越发大胆了!” “陛下!” 这时,冯夕颜突然出声,然后向前一步跪下,抬起头,眉宇间尽是决然,高声道:“陛下既然是为臣女和长宁侯赐婚,为何不问臣女是否愿意呢?” 皇帝被她说的怔住,皇后更是满脸不解,觉得这外甥女是气糊涂了,忙倾身过去小声道:“夕颜你在说什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