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却因为如此理由,无端端折损了光华。 她越想越气,忍不住又进了趟宫想找皇帝哥哥理论,谁知却在半途碰上了信王,意外得知了一个让她十分惊讶的消息,于是公主眼珠一转,倒是想到个更好的补救法子。 当顾远萧回到侯府,听说公主再度驾临,连忙赶去花厅觐见,可听公主悠悠说明来意,他只觉得荒谬至极,道:“公主想让我在寿宴上奏琴?” 堂堂长宁侯,平日里瞪一眼就能让人不敢作声,却要当众奏琴弹曲,这不是让他被同侪取笑吗?以后他威严何在! 他冷着脸很不痛快的模样,公主却说的理所当然:“信王告诉我,说你和冯夕颜一样,都是师承周衍,由你来代替她自然是最好,皇兄必定十分乐意,母后那边也好交代。” 顾远萧瞪起眼,实在不好对公主说重话,只得冷声道:“谢公主抬爱,可云霆这些年疏于琴技,实在不能在太后大寿的日子献丑。” 公主拖长了音“啊”了一声,然后露出惋惜神色,边往外走边道:“那就太可惜了,长宁侯既然如此坚持,就没法先睹三小姐艳惊四座的表演了,也没法助她一臂之力,枉费了双华的一片用心。” 她故意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果然听见顾远萧在背后喊了一声:“公主这话是何意?” 公主得意地一挑嘴角,头歪过去轻声道:“长宁侯还不知道吧,三小姐献艺时,陛下可是眼也不眨地盯着她瞧呢。可惜,因为少了琴音相奏,这表演注定会失色五成,哎,我看那孩子伤心难过也不敢开口,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可能会哭哦。” 她说完,果然看见顾远萧露出挣扎表情,过了一会儿终是开口问道:“她现在在何处?” 公主府里,彩线仕女图织毯上,炭炉烧起升腾的白雾,顾双华穿起那件金丝雀翎的长裙,眼角淡淡挑起抹玫红,因今日有些闷热,她除了鞋袜赤足跪坐在织毯上,边煮着沸水,边往门外看,也不知公主说要请来奏琴的乐师何时会到。 可就在这时,她看见门外回廊投下的影子,高大而俊朗,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模样,她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等那人走到门前才发现原来真是哥哥,满心的雀跃之下,根本来不及思索,站起就朝哥哥跑去。 她跑的有些快,忘了自己穿的是曳地长裙,脚下一绊就往前载,幸好哥哥快步过来,伸出手臂牢牢将她接住,然后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轻声责备道:“怎么这般不小心?” 顾双华脸贴着他胸前衽领,冰凉滑腻的杭绸料子,如水般拂过她的脸颊,忍不住闭了闭眼,然后才扶着哥哥的手站直,满脸惊喜问道:“哥哥,你怎么会来?” 顾远萧低头时,正好撞见她勾画妩媚的杏眸,眉间闪闪金钿,和宫裙领下若隐若现的曲线。 他连呼吸都随之一滞,难怪公主会说她艳惊四座,自己珍视多年的羞涩姑娘,初次走到人前,竟已经美到如此地步。 心头生出些扭曲的妒意,想将她藏回去,只为他笑和哭、美和舞,可最后还是轻咳一声道:“公主让我来为你演奏,助你完成献艺。” 顾双华这次更被惊到,瞪大了眼问道:“你要为我弹琴?” 顾远萧关了房门,陪着她往里走,走了几步又转身,低头凝视她许久,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玫红朱砂道:“这颜色不配你。” 顾双华被哥哥批评妆容,莫名有些羞赧,按着膝盖坐下来道:“这是我今晚随意画的,到了寿宴那天,公主会找给宫里的嬷嬷帮我打扮。” 顾远萧在屋内看了圈,顺手拿过妆台上的胭脂盒,用小指蘸湿,几笔就在她的眼角勾出欲飞的蝶翼,然后满意笑道:“这样才衬你。” 顾双华未想到哥哥会为她化妆,这时大气不敢出,眼皮也不敢眨,只瞪着眼任他粗粝的指腹在自己眼尾游移,直到哥哥的呼吸离得远了,才终于松了口气,眨了眨眼问:“这样好看吗?” 顾远萧盯着她眼角彩翼,随着羽睫抖动,翩翩欲飞,喉头仿佛紧了紧,偏过头柔声道:“好看,很好看。” 顾双华满心欢喜地去照镜子,转头看见顾远萧已经径直走到黄花梨古筝旁,撩起宽袖,手指试探地往下一拨,立即调出淙淙琴音。 顾双华双目燃起光亮,忍不住又问道:“可是哥哥,你真的要在那些人面前奏琴吗?” 她当然知道以哥哥如今的地位,再当众做这样的事,必定会有些难堪。 可顾远萧将修长的手指按在琴弦上,侧脸听了一瞬,然后轻勾起唇角,广袖翩翩而动,奏出琴韵千重。 他今日特地穿一身白衣,发髻用墨色方巾束起,风流清隽的模样,目中似含星辉,眉间藏着远山,奏完一曲才用如略哑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