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前夕,H市下了一场初雪,袁嘉律连续几天黑白颠倒的生活终于告了终。 同事捶了捶酸痛的肩膀,问她:“明天终于不用加班,你有什么安排吗?” 袁嘉律把没电黑了屏的手机插上充电宝,等开机还有一会时间,她停了下来,摇头道:“我打算把假期用来补觉,这几天累成狗,哪都不想去。” 那倒也是,没想到快过年还会这么忙,同事叹了口气,“我男朋友明天约我去吃饭,本来打算不去的,可是没办法,都好几天没见到他,再不见面他就要出墙了。” 袁嘉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正好电梯到了,两人步出医院正门,背道而驰,结束了这个话题。 手机亮了起来,好几条信息弹了出来,除了移动提示她话费不足之外,剩下的都是商家的元旦促销活动提醒。 她把手机塞进包里,出门拐弯到就近的超市买点零食。 天空披了一层灰蒙蒙的雾,夜晚将至,雪纷纷扬扬飘落,颇有一种越下越大的趋势,路上行人并不多,裹着厚厚的衣服,远远看白茫茫地一团小心翼翼地行走着。 袁嘉律呼出一口气,回到酒店已经七点多。 很多情侣过平安夜,就连平时安静的大堂都热闹了起来,袁嘉律在等了两趟电梯后,才走到房间门口。 她用房卡开了门,插上房卡,黑暗的房间瞬间灯火通明,她往里走了几步,手上的袋子放在茶几上,又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 她忽然瞄到房间里被子上拱起的幅度,走了进去,看到是谢衡时,她愣了愣,不确定地眨了眨眼。 谢衡被刺眼的灯光吵醒,他睁开眼,眼睛有轻微的红血丝,几天未打理的胡茬又长了出来,却不显邋遢,徒添了性感的味道。 “吵到你了?”袁嘉律走到他旁边,伸手要去关他头顶水晶灯的开关,被他捂住手。 谢衡坐起身,掀开被子,把人拉进怀里,手臂从肩膀往前搂住她的腰,下巴搁置在她的肩膀上来回蹭着,跟只慵懒的贵族猫,又像在撒娇。 他的胡子短短的,磨蹭在脖子上细嫩的皮肤上,又痒又刺。 袁嘉律手往后摸在他的下巴上,“吃饭了吗?” 谢衡呼吸一轻,顿了下,摇了摇头。 他开车从B市赶回来,又同霍啸起了争执,下午回来后同公司管理层开了紧急会议,高强度的工作令他疲惫不堪,早已忘记了饥饿。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呢?” 袁嘉律医院食堂有工作餐,她一个人懒得为吃什么动脑筋去想,便下楼到食堂吃完饭才回家,她其实不知道谢衡今天会回来,以致于在见到他出现在这里时才会露出错愕的表情。 两人通电话的时间还是在叁天前,谢衡忙,她那会更是比他还要忙,刚说了两句,袁嘉律就被其他医生喊走,最后匆匆挂了电话。 他说过他在B市有事情要处理,要到元旦过后才会回来。 她知道他想起来必定是要与家里人联系,也知道他的家里人在B市,他说过他在那里有事情要处理,要到元旦过后才会回H市。 “我去帮你买吃的。” 她起身,刚有动作,又被谢衡按回怀里,他的声音有些微的沙哑,“不用了,我一会叫段延送过来。” “你坐着,不要动,让我抱一会,”又像是怕她会拒绝,谢衡低声强调道:“一会就好。” 他很少表露出类似于脆弱的情绪,犹如因优胜劣汰而被狼群抛弃的幼崽,无助又茫然。 袁嘉律敏感地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