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合群?” “嗯。”易思违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讲笑话我都听不懂,吃饭也是。” 她差点将“我也是”脱口而出。刚到叔叔婶婶家时,莫乌莉经常说错话或做错事。莫星云是个趾高气扬的小孩,所以很爱奚落她。那时候,她也曾这么想。 莫乌莉说:“出去玩的时候,拍照是不是会很尴尬。” 他回答:“是!” 果然会有同感,她若有若无地笑了:“只要是拍合影,加到哪一组里都很怪。” “出去吃麦当劳,我会不知道点什么。要是我说了很贵的,气氛就会很尴尬。大人不想答应,但是也不好拒绝。” “对的。”她认同,“所以我都等别人点了再点。” 他们经过便利店,易思违去里面买喝的。他进了门,让她在外面等他。莫乌莉站在店外,雨棚还在排水,积累的雨水源源不绝,从房顶落到地下的凹槽里。 手臂上的包有点沉,她用力向肩上掂。 路边有小孩在玩耍,恐怕是店家的孩子,也不去其他地方。男孩子们抓着新生的小猫,小小只,一只手就能握住,你追我抢,都想接过去。猫在哀鸣,莫乌莉不看他们,也没有去阻止,只是默默翻出香烟,又从烟盒里拿出打火机。 拿猫的孩子举起手臂,到处跑来跑去,宛如在篮球场上护住球。其他孩子围追堵截,逼得他无处可去。 眼看只供自己把玩的畜生要被抢走,小男孩一时情急,直直将猫往路边扔。 那一侧是马路。 车川流不息。猫被扔在道路中间,微弱地叫着,翻腾着站起,想往前走,一辆车飞驰而过,吓得它后退。后面也有车。猫还小,也跳不动。 莫乌莉注视这一幕的发生。孩子们不会在意猫的生死,虽然惊慌,但车流的危险令人印象更深刻。 没点燃的香烟从指间坠落。她站起来,像是着了魔,往车流当中走过去。车流湍急,莫乌莉感觉不到恐惧,直直地往前走。她单手捞起猫,屡次三番,车几乎都是擦身而过。车笛声震耳欲聋。 她被抓住了手臂。 好痛。 手臂特别痛,因为攥住她的人很用力。易思违太粗暴了,把她拽到身前,跟他一起往回走。太痛了,像是要脱臼似的。心脏在疼痛的强迫下悸动,莫乌莉抬眼看向他。他近在咫尺,可是神情异常冷漠,透着淡淡的厌烦。 他把她拽到人行道上,用力甩开。 莫乌莉随着惯性向前,踉踉跄跄,不可置信地回过头。 现在的易思违不是小动物,而是那个“操翻全世界”的他。他问得简明扼要:“你干什么?” 莫乌莉平复了一下心跳,舒缓地呼吸:“我没注意到。” “会死的。”他的声音缓和了。 “嗯。”她笑了笑,“是啊。吓死我了,刚才。” 莫乌莉把猫放下来。她不是小动物保护协会的成员,学校有人喂养流浪动物,她完全没兴趣,反而会在心里泼凉水,让它们瞎繁衍可不是保护。她只是被那一幕冲击到了,被冒险的冲动驱使了。 他和她都变回原来的样子,继续边聊天边散步。 刚才拉拽中,莫乌莉的包带断了。她想缠上,可怎么都系不上。易思违干脆接过,抱在手里。里面硬邦邦的,有点沉。莫乌莉笑着打趣他:“很重吧?背不动就还给我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