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黄,还有些卷边,左侧靠上的位置,还被虫蛀了个小孔,从叶脉到叶边,都透着随意二字,实难想出这是什么精心准备的寿礼。 叶念凝扯了扯秦季珣的衣袖,着实不想让他再看下去。 “秦兄,我的功课……时辰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 早些写完,她便可以早些回去呀!实在是不想待在秦府,不想和讨厌的秦季珣待在一起。 “叶弟,我这就差管家派了车夫过来,送你回府。”秦季珣似是要把装傻充愣进行到底。 “秦兄,我的功课,还要劳烦你一二!”叶念凝不管那么多,抱着秦季珣的胳膊就往他的小院里走。 刚刚来时她已经观察过了,秦季珣的书房就在小院进门的东头第二间。 秦季珣被叶念凝的小胳膊钳得死死的,无可奈何地被她拽到了书房。 “秦兄,有劳了!”叶念凝笑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可爱天真。 秦季珣别过眼,拿起案侧未看完的书籍,完全没有替她写的打算:“叶弟坐下吧,有不懂再问我便是!” “好!”叶念凝咬咬牙,坐在秦季珣平日里坐的位置上,装模作样开始思索。 过了几息,咬牙便成了咬宣笔。 秦季珣的注意力从自有颜如玉和黄金屋的书上,转移到叶念凝一口整齐的小白牙上面。 他心疼的看了看自己宝贝的宣笔,上面似乎已经留下了某处牙印。 这小孩子牙口还真好呀…… “不许咬宣笔。”秦季珣终于忍不住,抽走了叶念凝手中的笔。 “不许咬宣纸。”秦季珣心疼地抽走被叶念凝□□的那几张皱巴巴的澄心堂纸。 “不许咬我手。”秦季珣无奈的用左手抵住叶念凝嫩如凝脂的额头,让她赶紧松口。 叶念凝抬着头,小手握住秦季珣衣角,眼眶微红的看着秦季珣。 “对不起嘛秦兄,我就是这个毛病,思考的时候就要咬东西。” “……”最终,为了早点把叶念凝这个小祸害送回府,秦季珣还是不得不妥协了。 === 秦府一行,叶念凝吃饱喝足,功课圆满,唯一脑内千转百回不得其解的,便是祁玨泽的事。 虽觉得祁玨泽人很好,但她更是怕死。 回了家以后,她也问过爹娘。 死是什么。 她才深知,死有多可怕。 吓得小脸煞白,半天回不过神。 忽的想起和祁玨泽约好了今日黄昏在竹林子里,他给她送些麻团来吃。 这麻团原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不过是用煮熟的糯米捣烂,揉成团子,再撒上些芝麻馅,拌着白糖一起做了馅。 她上次听国子监的同窗说了一耳朵,说是那麻团外脆内柔,甜香可口,便嘴馋了。 叶念凝不知道皇宫戒备森严,也没发现祁玨泽似乎不受管制似的,完全不似太子,回宫的时间定得死死的。 祁玨泽倒像个皇宫的透明人,从里到外,都没有看顾着他。 叶念凝本不想再去竹林子了,她怕死。 但她好歹也读了圣贤书,知晓做人要有信用的圣言。 纠结来去,她最终还是迟到了小半个时辰。 落日余晖已快要散去,但盛夏的酷暑余温尚在,尽管已是黄昏,叶念凝从屋子里走到院外的小竹林这段距离,依然出了不少虚汗,挺翘的鼻尖沁上了一层水意。 天边浅浅的落霞显出淡淡的紫色,和立在树下,一脸冰冷的祁玨泽,倒是有些映衬。 他眸中的紫色淡得几乎看不见,枝桠上涌动的热浪卷过他的衣袍,躁动反而平静下来。 叶念凝站到他面前,登时觉得热意少了一些。 这人实在是太冷了。 祁玨泽见了她,脸上也并无笑意,一片冰冷。 只是眸子里绽放出细碎的光芒,融入浓浓落霞余晖中,并不引人注意。 他抬了手,将油纸袋子递给叶念凝。 叶念凝望了望他手中的麻团,后退一步,面色为难地看着他,惊恐之意溢于言表。 祁玨泽凝眸:“你怕我?” 毫不犹豫的点头,叶念凝复又后退一步:“我……我会死吗?” 祁玨泽眸中点点寒意,语气低落了些:“我没下毒。” 叶念凝试探性地多看了他几眼,然后板着小脸,神情肃然地告诉他:“祁玨泽,我以后不和你玩了。” “……” 良久,祁玨泽也没有回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