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不告的,最重要的是证明这伤是你弄起来的对吧?证据有没有销毁?没有足够证据,他就是死了也跟你们一点关系没有。” 徐骋也是个狠人。 “最致命的,是他以后都不能人道了。那东西基本形同虚设,如果全力治疗的话也许还有可能,但我不打算给他治疗。” “徐骋叔叔。”江渡犹豫再三,缓缓开口。 徐骋误解:“你不会是想替这人渣求情吧?” “不,我只是想,这件事不要告诉温先生。” 徐骋作为莫家私人医生,跟温白流的联系也很密切。有个头疼脑热,小毛小病都会被喊过去。 原先徐骋认为自己被大材小用,现在也习惯了。 “行。”徐骋一口答应:“不过,你知道你温先生对很护短。” “要是被他知道,恐怕天都要变了。” “我知道。”江渡点点头:“所以我想自己处理这件事。” “行吧。”只要他不做软柿子,想怎么报复都行,必定是那狗逼东西不当人。 将病历本一合,徐骋转身离开。 江渡敛了敛心神,轻轻推开病房门。 岑就躺在床上,睁着眼浑身打满石膏,不得动弹,模样看起来十分可怜。 他一直都是骄傲的,长得帅家里又有钱,走到哪里都是风云人物。从没像现在这副狼狈凄惨的模样,他的目光原本有些恍神,当看到江渡时,迸发出光芒。 “阿,阿……”下颌骨也被打歪,目前说话都不利索。 江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让岑就越发心急。 嘴里‘嗷嗷啊啊’地更加发不出声音来,脸都有些涨红。 “我已经知道你的伤,”江渡的嗓音没有情绪:“岑就,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我很感谢你在大学时候对我的照顾,我们也一直都是不错的朋友。”江渡顿了顿:“我甚至把你当成,我唯一的朋友。” 以前他的朋友是柏颂,后来柏颂成了他喜欢的人,再后来,柏颂不见,他同时失去朋友和喜欢的人。 这对江渡而言,是不小的打击。 虽然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江渡变得越发阴沉,鲜少说话。 温白流注意到他的变化,特意找他聊天。 他一直试图逃避,却被温白流抓住重点:“你那个叫柏颂的同桌呢?” 提到柏颂,江渡的脸色忍不住发生变化。 撇开头,目光不自觉地落向某个点,略略失神。 “看来就是因为他。”温白流勾唇,眯起凤眸:“江渡,你喜欢上他,是好事。而他辜负你,也未必是坏事。” “人总是在自处中变得强大。” 江渡默默地收拾心情,准备高考,考上了不错的大学。他从躲在自己的乌龟壳里,到慢慢地学会探出脑袋。 忘记有柏颂这个人。 岑就的出现,从不是柏颂的替代品。 “阿渡。”岑就看着江渡的脸色,慌乱不已:“我真的……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从大学开始。” 不然,富二代岑就为什么会主动找江渡说话,有意无意地环绕在他身边。 一切都是有所图谋,别有居心。 “阿渡。”岑就动弹不得,只能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别离开我,好吗?” “我从未站在你身边,又何来说离开。”江渡一字一顿,语音缓慢。 岑就的目光近乎绝望。 “别这样对我。” 没有再逗留,江渡转身离开。 走出医院门口,见到台阶下站着的高大人影。染着一头黄发,耳朵上好几个耳洞,穿着黑色t恤,宽松长裤,颓废随意。 他就站在梧桐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地上零碎几片。 江渡抬腿往下走,柏颂正好抬眸,对上江渡的身影。 唇角轻不可察地勾了勾,朝他伸出手。 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到最后是近乎迫不及待地拉住柏颂的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