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会成为她心中的第二人选? 左不过他独占着她的心尖,却没曾想连成婚的位置也要拱手相让,慕钰笙眼眶中的乌仁暗了下去,连凌乱的气息也平复了不少。 “权宜之计而已,以后我会补你一场。”云染衣看出他的失落。 慕钰笙沉默半晌,闭眼思索,复又像准备好接受一切后睁开双眼。 这算是她能给出的最优承诺,可依旧无法令他信服。父亲说过,女人总是心血来潮,说了便忘了,爱只在当时深刻,可厌弃之后,一切都无法得到兑现。 “好。”他扯着唇角,笑容却是心底失望的伪装。 不得不说,云染衣很喜欢他体贴人意的模样,无论她亏欠他什么,只要她说,他就信。 永远不会质疑,也不会歇斯底里,这样的她们以后恐难心生嫌隙,世间应该没有女子能拒绝这样的男人吧。 一直会温柔地望着你,乖巧顺从地支持你做的所有决定,以大局为重,不矫情做作。 可云染衣并不知道,慕钰笙本人毫无办法,在极尽温顺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他无奈和极端的自卑。 都源自于一个随时会弃他而去的家族,时时刻刻督查他行为举止的女尊规训,甚至被叁皇子陷害而无端陷入的危难局面,致使多了一个位高权重,死缠不放的仇人。 无论云染衣的话是承诺还是虚假,他都没有半分选择的余地,以至于不敢显露半分的不愿,姜琢也曾经那么痴迷他的身体,舍与几分怜悯,下属才有了些敬畏的模样。 可误会已生,连那几分怜悯也尽数收回,更没有丝毫耐心留他解释。她们根本不在意真相,只想拿着改变不了的事实,将怒火尽数发泄在他身上。 慕钰笙没有父亲慕氏所掌的实权,作为尚公主的人选,他只能依附一个又一个女人,随时害怕被厌恶,被抛弃。 如戏子扮作贤夫模样,不敢反抗,假意温顺,博得一个贤良美名,总是不会差的。若哪天连她也弃他而去,此生连活着也无望了。 他愈发温顺,昨夜侍寝之事,云染衣总算疏解心绪,也不再折腾。替他理理衣襟,不再扰他清休。 那日两人还算温存的话,之后的大半个月,慕钰笙都未曾见过云染衣。 倒不是他不愿去找她,只是身子伤得重,一直难以亲自去看她,而向身边宫人打探,却无一人知道她整日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 这也正常,云染衣一向不许人跟着,做什么也不喜人过问。她又不许任何人探视慕钰笙,除了信得过的宫人和太医,也不许他私自出去,只说是为了保护他。 慕钰笙浅浅叹气,说是保护,倒像是囚禁。自己终日困在这四方小床上,也接收不到外面任何消息。 他吃不准云染衣对自己有几分兴趣,说他对她全然都是感情自然不算准确,他这一生活着都坎坷崎岖,因此剩下的只能是谨小慎微。 况且他本自认在识人上有些本领,下山后与云染衣接触,纯善这个词早已不合时宜,她是个难以摸透的变数,古怪又难以琢磨。 这大半月云染衣未曾主动来见他,他总不会坐等,动了点小心思,借着尝尝街头计家酒酿元宵的由头,让人递了消息进来。 果然如云染衣说的那样,后日便定了日子大婚。 近日来女帝也指派人手操办此事,所以云染衣也无须亲自操心,只是得了件让他震惊的事,慕府中要与二公主成婚的”慕钰笙”早已待在闺中,只等吉日成婚。 慕家早已视自己为弃子,可若事情尚有转还,她们一定会再次牢牢攥住自己这张牌。所以云染衣究竟是用什么法子把人送进去,居然还能让自己父母配合她的? 男子作为正夫第一次大婚非同小可,仪式走完才能名正言顺,否则,算不得实际上的正夫。 因此,父亲母亲绝不可能同意让别人替自己成婚的计划,难道这个人竟能伪装如此,让朝夕相处十数年的亲生父母也难以分辨吗? 囚禁自己,替换身份,他脑中有种不妙的想法,莫非她想名正言顺地换掉自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