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近了许多。郝知雨的小纠结被他打断,注意力自然而然地转移到林嘉禾抬手时落下的袖口,还有他白皙皮肤下隐隐露出的青紫的血管,以及那熟悉的铁制腕表闪过的一点光亮。 “戴铁制表带不会觉得冷吗?”郝知雨问出了连同初雪那天记忆的疑惑。 她不再去纠结现在是几点,而关心起他冷不冷来了。 这问题问得突兀,林嘉禾顿时哑然失笑。 “不会啊。” 说着他伸手就去捉郝知雨的手,捧着她的手,再又轻轻包裹住,修长的指尖摩挲过她的腕骨,惹起不知名处的战栗感。他的温度透过手心传递过来,温热覆盖着,郝知雨觉得自己像窝在暖手宝里,只不过多了一丝痒意。 一冷一热,郝知雨觉得自己像个在明媚三月里大雪纷飞的人,于是她别扭地挣脱开包裹她的双手,显然是不习惯这样突然的亲密贴近。 林嘉禾眼神暗了暗,有些僵硬地收回了手,上面沾了一点她的气味,让他回想回想,应该是淡淡的茉莉花香吧?只是可惜他现在不能立刻去嗅闻确认。 “关山樱开得很漂亮啊。” 郝知雨正欲匆匆抬脚,却又被林嘉禾一句话勾了回来。树不算太高,细密的纸条上缀着一簇一簇的粉色,不像寻常稀疏的五瓣樱,重重迭迭的关山樱像礼服的裙摆。 蔷薇科的植物都开得这样好看呢。 林嘉禾靠近过来低声说着什么。 少年、少女、春天、樱树、耳语,浪漫的元素仿佛多到溢出。但实际上却并没有粉色泡泡,林嘉禾见她感兴趣,知道话题转移地成功。于是他在短时间里尽力搜刮着记忆,把植物图鉴里看到的全都说给她听。 一个严谨地讲,一个认真地听,俨然成为植物交流研讨了。 方才两手相握的尴尬仿佛扫净了,二人的关系不退也不近,又回到了微妙的原点。 “11点半多了,小知雨同学要直接回家么?”林嘉禾又说起了俏皮话。 “大门十二点才开,现在出不去。”言下之意是她要再等一会。 “那就跟着我,带你偷偷逃课啊。”他故意促狭道。 他们今天根本没有上课啊,怎么能算逃课呢。而且上午的实践任务也都完成了,并不是偷偷逃走。郝知雨理顺了逻辑, “你想翻围墙出去?有点危……” 险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的笑声阻了回去。 “当然不是,我们走北边的侧门,教职工专用通道。” 是她一时宕机了,竟然联想到了青春校园小说里常见的翻墙逃学,却没想起避免上下学时段高峰的教职工通道…… 郝知雨回过神去扯了一下林嘉禾的手,“那走吧!” 她柔软的指腹第一次主动送到他的掌心,他多想握住。可是那柔软的主人很快就把它收回去了。他只能独自掀起不为人知的惊涛骇浪。 二人一路北走,还是隔着一人的距离。 只不过这一次,郝知雨走在前边。 她想到自己在林嘉禾面前屡屡露囧,他却总是笑着,还笑得那样好看,真是不公平! 林嘉禾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关山樱的知识储备全被他落在前花坛里,关山樱的粉却实实在在爬上他的耳尖去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