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斐又将孩子抱了过去,放入提前让工匠准备好的婴儿床中,他叫人进来,在旁边支了一张小床,动作轻轻的,也不敢惊扰宁暖,下人们弄好之后,又很很快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楚斐躺下没多久,与宁暖说了一会儿家常,竟是迷迷瞪瞪,很快便睡着了。 临睡着之前那,他也没忍住嘀咕:“以后不能再生了……” 宁暖心中觉得好笑,却也顺着他的话应下。这种事情,她向来是不会和楚斐争的。 第二日,楚斐醒的比宁暖还要早些。 他动作轻轻的,生怕吵醒宁暖,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又让人将孩子抱走,生怕等会儿孩子醒来后,也会将宁暖吵醒。然后他让暗卫守在旁边,下人们守在外头,仔细小心注意着宁暖与孩子的安危,这才出了府。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先去了一趟宫中,打算亲自去和太后说这个好消息。 太后一早就醒了,昨日她听人汇报说是事情失败了以后,便是整夜整夜睡不着。她上了年纪以后,睡觉的时间也少了,想睡也睡不安稳,昨日一闭上眼睛,仿佛就看见淑太妃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又是濡慕地叫她姑母,又是怨恨她为何要害死她。 太后醒醒睡睡,反复做了好几个噩梦,清早精神也有些不济,听说楚斐进宫来请安,也是一副兴致恹恹的模样。 可她也没有让人走,而是让人将楚斐放了进来。 楚斐进了殿中,先给她请了安,才和她说了这个消息:“王妃给儿臣生了个儿子,儿臣打算立这个孩子做世子。” 太后面容困倦:“那就依你说的做吧。” “母后就不问问这个孩子的情况吗?”楚斐问。 太后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兴致缺缺。 楚斐又说:“昨日王府之中事情多,儿臣却是忘了先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母后,母后该不会怪儿臣吧?” “哀家哪会这般不讲情理。”太后说:“只是安王近日可的确是鲜少进宫来看哀家了,莫不是有了王妃,便将哀家给忘了吧?” “母后说笑了。”楚斐笑道:“儿臣哪里是这样的人。” 太后:“你记着哀家就好。” “母后就不问问儿臣,昨日除了王妃生产之外,还出了什么事情?” 太后闻言,眸光一动,困倦也一扫而空,抬眸朝他看了过来。 楚斐垂着眼,声音低沉,也听不出喜怒:“昨日王妃生产时,竟然有一个丫鬟故意在参汤之中下了红花,若不是王妃机敏,恐怕如今儿臣就见不到王妃了。” 太后沉默了片刻,道:“那孩子是个有福之人。” “是啊,若不是王妃机敏,恐怕儿臣才刚得了个儿子,就得承受失去王妃的痛苦。”楚斐吸了吸鼻子,声音之中似乎多了几分沙哑:“若是王妃有什么不好,儿臣也恨不得随她一起去了,想来当初父皇驾崩,儿臣的母妃就是这样的心情吧。” “……” 太后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来。 楚斐说:“儿臣动了这样的念头,可想想才刚出生的孩子,到底还是舍不得,儿臣也实在是羞愧,觉得心中对不起王妃。可若是儿臣也走了,安王府就只留下这孩子一人,若是将他交给其他人抚养,儿臣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 “……” 楚斐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着她:“如今儿臣想起母妃,也实在是不明白,母妃究竟是个多狠心的人,才舍得将尚在起那个包之中的孩儿抛下,就随着父皇去了呢。” 太后眼眸深沉,看着她一言不发。 殿中安静了许久,太后才道:“安王此次进宫来找哀家,似乎也不止是为了告诉哀家这个好消息……” “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