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笑,又说:“既然二弟三弟以后不来找你要银子了,你的开销本就,不大,往常我一月给你八十两,如今已经是初七,就折个中,给你四十两吧。” 宁彦亭皱起眉头:“四十两?” “怎么?不够?” “这……三弟想要买漱石先生的画作,这四十两,怕是还不够。” 宁母故作惊诧:“他要买漱石先生的画作,缘何要来寻你?” 宁彦亭将今天的事情说给了他听。 宁母脸上的表情更加惊讶:“你给不出银子,他回宁府取就好,你都与他的小厮说了,这还能怪到你头上来?” “若不是我,三弟也不会被朋友耻笑。”宁彦亭面露歉意:“他的银子都拿来付了酒钱,已经没有多余的银子来买漱石先生的画作了。” “啪”地一声,宁母将算盘归零,她合上账本,冷笑一声:“既然他有钱付酒钱,那为何要来找你?” 宁彦亭一怔。 他从来都对弟弟们的话有求必应,这有求必应已经成为了习惯,凡是两个弟弟开口,就立刻答应下来,也不会细想,如今宁母忽然一问,他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是啊,既然有钱,为什么还要来找他呢? 只是长年累月对弟弟的信任作祟,宁彦亭没有多想,又好声好气地对宁母道:“可我已经答应了三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话都说出口了,你就给我银子,让我去买了漱石先生的画作给他。” “那以后呢?” “什么?” “以后他们若是再来问你讨要这位先生的画,那些先生的书,你难不成也要全都答应下来?” 宁彦亭理所应当地道:“他们想要,自然是要给的。” 宁母冷冷地道:“既然他们想要,为何不自己掏钱去买,非要问你拿钱?你的俸禄和月例都给了他们,这本来就是你的,我也就不说什么,可其他的,除了这八十两,我一分也不会多给你,你愿意让他们占便宜,且让他们去占,可他们休想惦记我的口袋。” “你……你怎么变得这么无理取闹?”宁彦亭深深地皱起眉头:“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我从前当了个冤大头,以后可不会再这么傻下去。”宁母又低下头来,拿起另外一本账本,继续看了起来:“要么拿着四十两走,要么一分也别拿,你自己看着办吧。” 宁彦亭脸色阴沉:“你守着这些银子,又有什么用处!” “怎么没用处?”宁母抬起头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阿暖的名声坏了,我不给她多准备点嫁妆,以后她被人看不起怎么办?” 宁彦亭一噎。 妻子将女儿搬出来,却是让他没有话说了。 他张了张口,还想要说什么,可又觉得再开口就是夺女儿的嫁妆,顿时又拉不下脸来。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讪讪道:“那就给我四十两吧……” 宁母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才拉开抽屉,从里面数出四十两银子,随手拿一块帕子裹了,交到了他的手里。等宁彦亭一接过去,她便意味深长地道:“小心着用,你这个月可就只有这四十两了。” 宁彦亭落荒而逃。 他逃出了门外,还没走几步,就遇到了过来寻宁母的宁暖。 宁暖问了一声好,眸光一错,落到了他的手上,顿时黯然道:“爹爹又要给二叔他们买东西呢。” 宁彦亭呼吸一滞,差点便绷不住自己的表情。 他仓促将银子放入怀中,目光触及到女儿脸上的失落,又想起妻子方才说的不曾给一双儿女买东西的话,顿时心头一软,还不等他仔细思考,便脱口而出道:“爹……爹也给你买。” “真的?!”宁暖惊喜地抬起了头来,眼睛里满是欣喜和期待。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