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桐紧张得心在腔子里乱跳。 但是她的耳朵没有放过薛玥的“我愿意”。 脚步不停,通过闸机,如同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沉默并肩而行,空气里涌动着微妙的尴尬和喜悦。 然而败兵之将仍要逞凶斗狠,赵桐多少还是反击一下,通向水母缸的这条恋爱大道当然允许收归残兵:“我这么特别,你喜欢我也是理所当然。” 最后的攻势显然已经几无杀伤,薛玥心想:确实如此。他瞄瞄赵桐,赵桐一直左顾右盼,撞上他的眼神的时候,立刻假装毫不在意地挪开视线。 薛玥感觉自己就像面前的水母一样,自漩涡中被托举而出,在恋爱的海洋里自在悠然地摇曳,飘荡,然而快要浮上水面的时候,突然感到了一阵暴风雨。 “海洋馆喂水母,有的是直接把状态不好的水母捏碎了喂给别的水母的哦,要是水母都很健康,就喂丰年虾一类。”赵桐停在水母缸前,习惯性地开始和同行人咬耳朵,踮起脚偷偷地伏在薛玥的耳朵边上念叨,“因为水母很脆弱,所以必须养在光滑的容器里,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印象里水母总和圆柱形玻璃缸相连。” 薛玥一面听赵桐的科普,他对赵桐满坑满谷的散碎知识已经习以为常。他一面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一面觉得赵桐实在娇憨动人。昨晚的那些推演现在已经毫无意义,他只想和赵桐悠然自得地闲逛完水族馆,一起吃午饭,然后回家,一下午待在一起做喜欢的事情,最后给赵桐做晚饭,吃完一起出去散步。 等一下,这样好像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 对啊,为什么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呢?! 薛玥觉得应当做些什么,于是他挽起了赵桐的手。 赵桐愣了一下,感觉自己的面庞烧得滚烫。薛玥的手指干燥柔软,赵桐偷偷地感受手心的触感,觉得已经溃不成军,即使是自己主动发动的伏击,但是时间地点全部错乱,导致最后大败而归。 两人并肩已经站在鲨鱼缸前,看鲨鱼摇头摆尾地从眼前划过,吞下大大小小的鱼肉块。赵桐脑袋晕晕乎乎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搅匀了一样。手被握住的时间越长,她的感受就全集中到手心里。倘若一开始还能叽叽咕咕地讲点水母梗,现在就只会跟着薛玥机械地行动。 这不对劲啊,赵桐想,快醒醒,你的冷静与思考的能力呢?区区牵着手逛水族馆,就算是喜欢的人,哦,现在是男朋友了,怎么就能让你变得神志不清了呢?怎么就意识紊乱,精神恍惚了呢?如果真是这样,恋爱与脑震荡又有什么区别? 好想贴住薛玥,可是明明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