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去面对,而不是一味的逃避。 许雾抿抿唇,拎紧手里的水果,推开门缓缓进去。 单人病房内,心电监护器在床边滴滴作响,往日里爱闹腾的男人此刻安静地躺着。 池煜左手上还包着白纱布,袖口卷起,纱布一直延伸到手腕上方三寸。 另一只未包纱布的手背上插着针头,还在打点滴。 男人身材高大,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小,连袖口都短了一截,骨节分明的手和腕骨露在外面。 轻轻放下东西,许雾拉开椅子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估计是流了不少血,他连唇色都有些发白。 “池煜。” 许雾轻声唤他,却没有继续往下说,只伸手,让指尖轻触上他的手指,缓缓摩挲着。 细白的指尖却忽然触碰到一个坚硬的边角。 她手指微顿,垂下眼,有些疑惑这是什么,能被池煜一直攥在手心里。 许雾垂下头,倾身凑近,因为这只手还在打点滴,她不敢乱动,只凑近探头想看看大致是什么样。 盯了几秒,她大概分辨出是一张照片的边角。 “真这么…好奇?” 头顶上方忽然传来声音,许雾身子一僵。 她抬起头,看着半睁着眼,垂着眼皮盯着她瞧的池煜,眉眼间是遮掩不住的疲态。 许雾鼻头猛地一酸,直起身子,“我去叫医生,你等我。” 正欲站起身,手指却被人勾住,她回头,看见池煜正轻轻勾握住她的食指。 “等一下,有东西给你看。” 他嗓音有些哑,大概是几天没有开口说话的缘故。 “什么东西有你身体重要…” 话语卡在喉咙里,许雾眼睫微颤,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盯着池煜摊在自己眼前的那张照片。 她胸口呼吸一滞,半响说不出话来。 那是那次冬令营后,自己得了一等奖在台上领奖时,池煜站在人群里,在班级队伍的最后,拿着相机拍下来的。 那上面是青涩懵懂却笑容灿烂,象征着一往无前的少女。 阳光落在少女身上,她的眉眼和她手里的奖状一样耀眼夺目。 那也是许雾,是朝气蓬勃的她,是十年前的许雾。 而此刻,十年后的许雾望着这张照片,仿佛回到过去。 十年光阴在照片里定格。 相机将瞬间,变成永恒。 “你怎么会…” 盯着照片上青涩的自己,她好不容易找回声音,泪眼朦胧地看着池煜。 这张照片有些泛黄,但没有褶皱,看得出被保护的很好。 只在边角多了一点血迹。 池煜缓缓将照片搁在被面上,指尖蹭蹭那上面的少女,笑着轻声道: “想不到吧,这么多年,我还留着它。” “每次执行任务,我都会将它带在身边,它可是我的护身符,次次都带着我化险为夷。” “不过有点可惜,这次被我放在口袋里,被我的血染脏了,好在只是一点点。” 他抬头,眼眸望着她,深处有许雾忽视不了真挚: “许雾,这些年过去,我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你,不行。” 酸涩在一瞬间涌上心头,眼眶抑制不住的发酸发胀。 几乎是在下一秒,她的泪珠就滚落而下。 也是在这一刻,许雾明白过来。 人这一辈子,虽路途遥远,但和有些人,是走不散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