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好一会,只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 他帮他盖了被子,把饮水机搬到床头柜附近,而后又忍不住在脑门上轻轻亲了一口。 “退烧药刚才给你吃了,晚上也可能发不起来。我半夜来看你两次,你自己有意识的话就控制着点别蹬被,知道吗?” 白昱邈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齐廷观隔着被子找到他的手,摸了摸,低声哄道:“别胡思乱想,今天是我不对,说话语气太重了。我晚上看剧本,你难受的话就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白昱邈心情好了很多:“我明天能拍戏,你睡觉吧,别熬夜了。” 齐廷观笑笑,“这么多年了,每次进剧组都没有几个囫囵觉能睡的,我也习惯了。” 他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会,还是回过头来。 男人的眼神无奈中又有些严肃,说道:“邈邈,我们定一条高压线。” “你之前骗我团团转,我没真和你生气。你耍脾气耍小聪明怎么都行,但不能随便糟蹋自己身体。冰天雪地的光着腿跑出去,这种事以后不要做了,知道吗?” 白昱邈喉咙仿佛被什么给哽住了,过了片刻,他垂眸道:“嗯。” 齐廷观欣慰一笑,“晚安,别玩手机了。” 齐廷观说是夜里会来看两次,但其实他每隔一小时就过来一趟,一晚上来了好几回。 白昱邈睡得不踏实,男人每次来看他他都半醒着,但他迷迷糊糊中睁不开眼,就躺在那挺尸。 齐廷观每次来了会轻手轻脚地帮他把杯子里凉了的水倒掉一半,兑上热水,然后帮他掖掖被角。 白昱邈本来心里觉得暖乎乎的,那点不高兴也都烟消云散,但不知为何,他半迷离之际总觉得男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沉重。 天亮前齐廷观最后一次过来时,白昱邈已经退烧了。他趁男人侧身去倒水时偷偷睁了睁眼,见男人已经换了家居服,估计是打算开工前抓紧睡一个小时。 齐廷观把早上要吃的药准备好放在床头柜上,而后回过头来,轻轻在小男孩脑门上亲了一口。 他站在床边,似是欲言又止。 片刻后,他轻轻地走了。 白昱邈听着对面的房门开了又关,平静地睁开眼。 退烧后人的思绪总是格外清明,他皱眉思索了片刻,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犹豫了一下,给郝秃拨了个电话。 郝秃才刚起床,声音里还透着困倦,打着哈欠说道:“咋了少爷?大清早的,有什么吩咐?” 白昱邈纠结了一下,说道:“剧组早上的包子太油了,我昨天晚上发烧,想吃点清淡的。” “发烧了?”郝秃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你还好吗?我现在去给你送点药吧,你起床了吗?” “起床了。”白昱邈一边说一边摸下床,把药吃了,说道:“我有药,就是想吃点清淡的。观哥昨天晚上照顾我到挺晚,不想吵他了。” 郝秃听明白了,“那你等我十分钟,我带你开车出去吃点。距离开工还有一个来小时呢,咱们赶得上。” 白昱邈:“谢谢郝哥。” 早茶店里。 白昱邈低头搅着一碗浓稠的红豆粥,郝秃在他对面大口大口地吃着虾饺,看他不动筷子,说道:“吃啊,你是不是胃口不好啊?” 白昱邈摇头,喝了两口粥,忽然轻声道:“郝哥,观哥在我之前是不是有什么旧情未泯的前任啊?” “噗……咳咳咳咳!!”郝秃呛疯了,赶紧扯过一张纸巾掩住口鼻,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他给自己顺着气,啼笑皆非道:“什么鬼?旧情未泯?他有旧情吗?” “老子跟他这么多年,要不是碰到了你,老子还以为他是修仙一族出身,六根清静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