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出来。 齐聿礼揉了揉眉,极少时刻有这般无奈:“你不是要去锦琅府上课吗?我要是不把你叫醒,你睡过头了没去上课,又得把错甩我身上。” 然而叫醒了,齐聿礼也浑身上下都是错。 做什么都不对。 连呼吸都是错的。 齐聿礼总算知道,原来他平常就是这样的,蛮横霸道,不讲道理。怪不得那些人都怕他,他现在……还有点儿怕不讲理的南烟了。 因为很难哄。 “要不你再睡一会儿?”他问。 “吵醒了再睡回去,能一样吗?”南烟变得难说话。 “过去的路上你还能睡一会儿。” “能!一!样!吗!” “……” 齐聿礼稍稍抬起下颌,顺着她的话说:“既然你醒了,没法再睡回去,那先去洗漱。” 南烟胡搅蛮缠:“我不想动。” 齐聿礼弯腰把她公主抱起,“我带你去洗。” 南烟还是板着脸,任他各种伺候。 刷牙,洗脸,穿衣服。 她始终眉眼冷冷地吊梢起,不发一言地看着齐聿礼各种忙前忙后。 直到—— 南烟出声,趾高气昂得要命:“你解我内衣的时候不是挺顺手挺熟练的吗,怎么不会扣了?” 齐聿礼低垂着头,压下小腹处浮起的火气,手指使着巧劲儿,扣上内衣。而后,再度把南烟抱起,一脚踹开房门,带她下楼吃早餐。 下楼的时候。 南烟抬眼,只看到他冰冰冷冷的下颌线,眼底泊着沉冷的戾气。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刚对着名震南城的齐三少做了些什么。渐渐,心虚不已,眼睫轻颤。 齐聿礼把她放在餐桌边椅子上,自己走到她对面位置坐下。 早餐已经准备好,二人开始用餐。 南烟余光注意着他,他脸上没什么情绪,就是手里握着的刀叉和餐盘接触,声音极响,力度极重。他盘里的那块煎鸡蛋,被他手里的刀重重切开,叉子一叉,扔进他嘴里,细嚼慢咽地咽了下去。 ——南烟觉得自己就是那块煎鸡蛋,要被他一点一点吃光抹净。 过程煎熬,饱受折磨,结局惨淡。 但现在低声下气地讨好他,又会显得她特别没骨气。 南烟抿了抿唇,决定还是继续装刚睡醒的状态,一声不吭地吃完早餐。 早餐吃完。 齐聿礼放下手中刀叉,微微往后倚靠椅背,“彻底醒了没?” 南烟低垂的眸,双眼忽闪,声音还算平静:“差不多了。” 齐聿礼:“不闹了?” 南烟低声:“我没有在闹。” 齐聿礼冷嚇一笑:“是吗?” “……” “我闹一下又怎么了?昨晚本来就是你的问题,今天早上也是你的错,而且就算我是在闹那又怎么样呢?齐聿礼,你哄一下我不行吗?不是你说的吗,一直以来都是你伺候的我。”南烟已经没有之前的嚣张气焰了,语气清淡得好像下一秒就融化在空中,示软来的突如其来,“我们还没订婚呢,你就不愿意哄我了吗?齐聿礼,以后的几十年,你要我怎么想?” 齐聿礼面上心里浮现一层燥意,与烦躁无关,是倍感棘手。 她现在装得越来越像了,有那么几秒钟,齐聿礼都快信了她的鬼话——她爱他余生,此生。 “我没有不愿意。”无所不能如齐聿礼,也拜倒在她半真半假的情爱里。 他伸手松了松颈间领带,凌厉的脸部线条绷着,“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行了吗?” 最后那三个字挺招人烦的,一听就是很不服气。 可南烟知道,齐聿礼这辈子连对齐老爷子都没低过头认过错。 她得意地嘴角翘起,又不敢笑得太明显,“……行了,我原谅你了。” “真大方。”齐聿礼扯了扯嘴角。 “烟小姐一直都很大方的。”南烟很不客气。 “大方到让不是你未婚夫的人,喊你宝贝?”齐聿礼旧事重提。 昨晚的一切都是从苏婵娟那句“宝贝”开始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