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那样说话啊?” 藤原信岩没吭声。 他自寿子葬礼后赶到哈尔滨一直在昏天黑地得打仗,来不及摸清这个上级的脾气。 在不知道怎么回答是正确前,他理智地选择沉默。 小野便又说,“那样说会让人误会的,你看,野田还以为你反对人体实验呢。” 这句话其实是废话。 藤原信岩挑挑拣拣,捡了比较中肯的,“我不知道还有妇孺平民。”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稳、眼不斜视;高高个子、清霜傲骨,即便再掩饰,那种骨子里的对他们所作所为的厌恶,都无法消融。 不对付一开始就注定了。因为无论藤原信岩怎么做,小野寺都会觉得这个贵族子弟是在瞧不起他这样的关东粗人。 只是轻轻一句话,小野寺便可以恼羞成怒。 忽然站起身,拔高声线,“不要把你贵族的优雅带到我的军队,那只会削减士兵的战斗力,变成一种懦弱!喂,”小野决定给他个下马威,治治他这反骨,踱步到藤原信岩面前,“藤原,你一直在本土做事,以前打俄国人,没有和支那打过仗。” “支那人,他们非常狡猾恶毒,是他们抛弃了自己的孩子女人,不要被敌人的假象迷惑了!” 藤原信岩出于礼节避开他的视线,眼神低垂望着地板,眉头微皱,不认可。 小野也看出他的不认可,脑筋一转,嘲弄,“藤原桥课长,是你的亲戚罢?我见过他,那是个很优秀的代表啊,你能和他关系好,怎么就想不通这个?你跟我们当然是一伙的呀,对吧。” 小野寺如绵羊的外表下,满藏权术与心机,他的话永远念来动听,活泛多变,也令人难以琢磨,相比小野寺,藤原不如和桥那般异类打交道来的痛快。 藤原桥无依无傍,耍起阴招来颇为不择手段,他的眼里没有社会的秩序和道德,而藤原信岩坚信杀人三千,也会自损元气,只另其断手断脚不能再造反,且对付的也多半是触及底线的恶者。 两人的深交始于对扩大战争的反对,藤原桥戾气很重,的确冷酷无情,但枪口从不指着朋友,他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出卖。 可眼前之人就明显不是了。 “下官自会反省。”藤原信岩给与微笑,懒得与小野寺辩论。 哈尔滨边陲,有点天高皇帝远的意思,这里的人习惯报团取暖来互相包庇贪污受贿,不管战事多糟糕,小野寺一类的人在这个江湖吃得最开,地方排斥中央,小野寺自然排斥藤原信岩这种中央派来指手画脚的京城子弟官,藤原信岩寄给东京的只言片语都会受到特别关照,家书一封自哈尔滨到东京,短短两周的路程竟然走了四十天。 一向严谨的人这下被抓到把柄,小野寺将对话添油加醋后报告。这次大本营只好装傻认怂,放任藤原信岩被推到更边缘的地区。 他笑着受下了调令,带领后勤预备中队,平时就给前头据守关卡,看守装甲坦克,是为辎重末流,浸淫官场多年,深知大本营的决策,既要实现高层野心、也要迎合下层的激进。 外人都道以一当百官场失意,但与其说他是不小心露了马脚,不如说是故意路出马脚。 藤原信岩也曾相信“大东亚共荣”,坚定正义,殖民是为了长远的开拓和发展,目光所及野狗在啃食路边的尸体,赤地千里、饿殍万路,战争避免不了小部分的牺牲,能自圆其说也可以,但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