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鼓动,他还真会气得答应下来。毕竟,有上位的机会,哪个皇子能不心动。 如此一想,对他们这些皇子的行事风格,白泊还真是拿捏得再准确不过。 想到谢煐早早就看透一切,而自己全程被人耍着玩,肃王有些挫败地长叹口气。 之后,他称病拖过五六天,才带着一脸倦容见了第三次上门的蒋厚。 面对他这仿佛真生了场大病的模样,蒋厚如同视而不见,只笑着道:“那边已经厉兵秣马,整装待发。只要大王点头,至高之位就指日可待。大王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肃王眼下一片青黑,盯着他问:“你和那边谈了什么条件?” 蒋厚笑容未变:“区区七个州而已。” 肃王“哈”一声:“区区七个州?占了揽月关,就随时都能自由进出我大煜腹地!” 蒋厚面不改色地劝:“大王日后若不想他们到中原,可先交点岁币,再缓缓图之。可若是大王不应,就连烦恼那些事的机会都没有。” 肃王盯着他看了良久,最后才松口道:“小舅父守关多年,我未必能说得动他。” 蒋厚:“说不动,只是利益不够。大王给范将军许个从龙首功,日后加官进爵,封上一个靖国公,再娶他一个女儿,想来总能打动他。” 肃王心下冷笑,面上却是不显,只道:“那我明日去揽月关寻他,且试试吧。” 他倒是没骗蒋厚,第二日一早就启程去了揽月关,还把蒋厚也一并带去。 肃王私下里和范十把来意一说,范十脸色就微变了变。 他观察着肃王的神色,沉吟着问:“大王如何想?” 肃王又将去年谢煐对自己说过的事说了,最后愤然道:“从头到尾都是他们设计的,他们怎么可能真扶我上位,不过就是利用我们罢了!前朝余孽,这般引狼入室,怕不是要借机改天换日!” 范十有些欣慰,总算这个皇子外甥没有被人哄住。 “那,我让人去把那家伙抓起来?” 肃王却摇头:“不急,再拖些时日。我已写信告知太子,他先前既看穿了,且看他会不会有什么安排。” 范十目露异色地打量他,好一会儿才犹豫着问:“大王是……投向太子了?” 肃王回视一眼,叹气道:“小舅父难道以为我还能有机会吗?便是真还有机会,我也怕自己坐不稳那把吃人的椅子。” 范十心中也在琢磨——如今天子明显是放弃范家了,他若是能给太子示个好,倒也是条后路,反正这也算不上明明白白的站队。 于是两人便配合着做起戏来,真真假假地钓着蒋厚。蒋厚也不急,好似笃定他们必会答应。 就这般又拖过一段日子,谢煐的信终于送到肃王手上。 当日,他和范十便找了蒋厚喝酒,将事情应下。 今年大煜先是江南遭遇春旱,仲夏之后刚稍有缓解,却又到北边大旱,诸多军屯之处都大受影响。 北边旱起来可不像江南那么温柔。江南是降水少,使得高田积不上水种稻子,但原本的水资源还是很丰富,低田也能有产出。而北边一旱起来,那就是众多小河断流,连饮水的都受影响。 嘉禧帝还琢磨过要不要再派谢煐出去求雨。可出现旱情的地区是薛家军的屯田,谢煐若有法子,不用别人催都会主动提出来。他一直沉默,就代表也束手无策。 而前头刚有过一次“神迹”,便是谢煐这次求雨无果,想以“上天不满储君”为借口发作,也实在站不住脚。嘉禧帝前后想了几天,最终还是作罢。 只是,眼看着军屯的粮食减产已成定局,明年要调运的粮食数量一下增加不少,朝廷对江南粮仓更为紧张。幸好,江南不断有好消息传来。 不仅两浙,下种较晚的另外两路,以及补种的江南西路,稻子长势都让人惊喜。并且,在结籽灌浆之时,就已能看出这良种的产量竟是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