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西尔首领,先前不是说好今日搬到上景宫去吗?这是变卦了?” 葛西尔心中一愣,不过他当了七八年首领,早已学会控制,此时面上并未显露出丝毫不对。 他向白殊一笑:“没变卦,正让人收拾东西呢。结果刚刚那小官进来就颐指气使地赶我们走,我一时气不过,才顶他几句。” 白殊也笑得温和:“那便好。下头庄子送上来几尾活鱼,我想着先来接你和伊落祭司过去用午膳。” 伊落暗暗给手下使过眼色,出来接话道:“有鱼啊,太好了。” 葛西尔和他一同走向白殊,连声道:“走走走,不和那些话都不会说的人生闲气了,吃鱼去。” 白殊一边和他们说着话一边转身离开,从头至尾没搭理肃王一眼。 薛明芳离开前倒是对肃王露出个诡笑,凉凉地道:“泰粟和我们可是年年都打。肃王,你和他们来往,还是小心着些吧,可别不一小心就摊上什么里通敌国的事情。” 说完,也没等肃王做出反应,径自转身跟上前方几人。 肃王顶着黑里透红的脸站在原地,看西弗然的人纷纷开始收拾东西,感觉自己这趟就像是专程过来给人嘲讽似的。 他狠狠瞪一眼办事不利的手下,甩袖而去。 葛西尔和伊落都上了白殊的马车,还勉强能坐下。 白殊道:“我住的院子下午便能收拾出来,那里宽敞,你们人不少,就住那里吧。” 伊落忙推辞道:“怎么能占你的院子,随便找一处给我们就行。” 白殊摆下手:“我本来也是要今日搬去另一处,正赶巧而已。” 伊落这才应下,几人说说笑笑着回上景宫。 马车路过永乐坊那家高消费酒楼,白殊恰在这时望向外头,又看见平川王的儿子谢浩走进酒楼中。 他转头的时间有些长,薛明芳留意到,也跟着看出去,哼笑一声:“那小子又来幽会啊。平川王好不容易凑上银子补了税钱,他家里估计得两三年才能缓得过来,他花起钱倒是丝毫不心疼。” 白殊跟着一笑:“投资嘛,总得舍得一点,不然怎么把小娘子哄到手。” 白缨儿隔三差五就去酒楼和谢浩幽会,这事已经被白迁探得,白殊他们自然也就知道了。 白殊也就是个看戏心态,说过两句便转开话题,聊到吃食上,葛西尔还表示今晚要亲自烤肉当谢礼。 * 谢浩这段时间心情都不错。 在他近一个月的努力下,白缨儿已经和他交换定情信物私定终身,剩下的便是说服齐国公推掉高家的婚事。 白缨儿很忧心,一直说那恐怕很难。 谢浩倒不觉得。大不了,他们两人传出点什么事,白缨儿也就只能嫁给他。 大煜虽然对贞洁不是特别看重,但女子婚前失贞还是会引人非议。只要闹得朝野尽知,至少高家迫于脸面必不会再定亲,别家但凡要脸的也不会再上门求娶。 谢浩先前一直没提这办法。他要让白缨儿承受足够大的压力,让她绝望,她才会配合自己的计划。 现在,他感觉时机到了。 白高两家会在十二月正式定亲,那千秋宴上便是他最好的机会。 他仔细制定了一套计划,还反复斟酌过该如何劝说。 今日,他一定要说服白缨儿同意。 谢浩走进酒楼,信心满满地推开厢房的门。 下一刻,他的笑容却僵在脸上。 坐在里面看着他的人,不是白缨儿。 是白泊。 谢浩只觉背上一片冰凉,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他僵笑着,声音都变了调:“齐、齐国公……” 白泊笑得很慈祥,如同怜爱孩子的长辈,温声开口:“大郎进来,关上门。” 谢浩想走,脚下却迈不开步子。这时,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的两个小厮抓住他手臂,架着他带进厢房中,再退出去关上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