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听白殊那话里的意思,这次被牵扯到太子婚事当中,似乎还会因此与父亲齐国公不睦。 刘道守没急着问白殊要请托什么事,却是问道:“三郎突然决定搬回国公府,可是做好准备面对俗事纷扰?” 他本意指的是国公爵位之争,不过白殊对此并不在意。 白殊由得他误会,只无奈一笑,顺势说出自己的目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与其一味避让,不如掌握主动。我来寻表兄,便是想问问,外祖家可还留着母亲的嫁妆单子。如今,也该到我取回自己东西的时候了。” 刘道守眸光一闪,眼中赞赏之色更浓,欣然回道:“自是留有,待我今晚修书一封,明日便派人送回家中。从安阳顺水下江阳,只需五日船,回程也就八至十日。不出半月,就能将单子交给你。” 白殊点点头,又道:“其实,我这里还有些买卖想与外祖家合作,该是很有赚头。只是表兄春闱在即,不好拿这些俗务烦你……” 刘道守笑着打断他:“你就是真与我详说,我也不懂那些生意之道。这样吧,你给写下来,我随信送回去,让家里看看哪位兄长或是叔伯有空,过来一趟与你谈。” 白殊也是这个意思,当即取出一封信交给刘道守。 刘道守摆在一旁,转个话题道:“我看你面色仿佛比上次见时有好转,最近该是将养得不错?我偶然在市集淘到支二十多年的老山参,一会儿给你拿回去煮参汤。” 他并不知道前几天原身病重一事。刘家虽然一直照拂原身,却少有人进京,知雨当时慌得六神无主,都没想起来还有个刘家人可以依靠,后来听白殊提起时还很是懊恼。 白殊现在当然不会再多提,只道谢应下,又和刘道守聊起其他闲话。刘道守还吩咐小厮去酒楼饭庄买精致菜肴,要留白殊吃晚饭。 待到吃饭期间,白殊突然感应到了小黑。 他不动声色地在脑中问:“小黑?” 小黑的声音响起:“有人在查你,我在跟着他。有危险我会向你示警。” 白殊应声“那回去再细说”,便继续专注于和刘道守聊天。 表兄弟两个直到天黑透才聊得尽兴,刘道守亲自扶着白殊上马车。 临走时,白殊对刘道守道:“表兄下场之前怕是不方便去国公府,若是有事寻我,便派人来找知雨说一声,我可出来见你。” “好好。”刘道守一边应着一边给他关车门,“快些回吧,一会儿该宵禁了。” 大煜实行宵禁,不过只禁坊外街道,而且时间不长,各坊门亥时方闭寅时便开。坊内则无禁令,热闹的街区甚至灯火亮到天明。只是白殊回家要从永宁坊到永乐坊,的确得赶在宵禁前离开。 刘道守就着小厮手中的灯笼站在院门口,目送白殊的马车远去方才返回。 * 知雨原本以为要从大门进齐国公府还得费一番周折,却没想到竟有门房候在门前,一见他们车到便殷勤地给开门卸门槛,还催着知雨赶紧送公子回院子,都没让知雨下车。 知雨一边赶着车往白殊住的院子走,一边隔着车门和白殊嘀咕:“这莫不是明日的太阳要打西边出来?” 白殊特意打开窗,刚才马车进门那一会儿,黑猫已经灵活地钻进车内,白殊正把新得知的信息挑着重点简明扼要地告诉小黑。 这边说完,马车也在院子里停下了。 原身住进这院子时继母还未进门,后来继母也没合适的理由把正经嫡长子换去偏僻地方,所以住的院子还算宽敞。可也就剩宽敞,一应用具多年未换新,平常只留个粗使仆役守着,次次回来知雨都得忙活上好一阵。 但今天,不仅四处点着灯亮堂堂,还有两个婢女两个小厮候在门前,就连小厨房都透出光,显然是灶上留有火。 知雨伸手扶白殊下车,压着声音继续嘀嘀咕咕:“怕是还要下红雨啊,不然怎会如此反常……” 白殊却心知必是婚事已经敲定,他现在是皇帝对付太子的重要棋子,才换回这点待遇。不过他对这些都不在意,该帮原身讨的债,他总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几个婢女小厮畏畏缩缩地上前行礼。白殊抬眼扫过,见都是十三四岁未长开的少年少女,再一看他们养得并不精致的脸和手就知道,原先都是做粗使活计,临时赏了衣服换到这边服侍而已。 白殊挥挥手:“不用近身伺候,要干什么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