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宝用,他没得到对方的回应,也开始沉默下来。 回到宫中,薄且去朝殿见九王,九王是见皇上大好后,来要他履行承诺的。但薄且对他道:“皇叔,朕以为以你对王妃的感情,应该明白,当时不过是权宜之计,你怎么还当了真。” 薄光没想到皇上金口玉言答应的,被他轻轻松松赖掉了。他忽然明白,太后该是早就料到,原来她骂的并不全然是错。 薄光敛了眼色,他是真不想当皇帝,对取代薄且登上皇位没什么兴趣,但皇上看来是决不会放手了,这是在逼着他继续走下去。 沈宝用回到勤安殿,支走春然与夏清后,召唤了玺儿出来。 她见到玺儿后,并不说话,只深深地看着对方。玺儿心里有愧,受不住她这样的审视,低下头去。 “是阿姐做的吧?”沈宝用忽然问。 玺儿:“娘娘指的什么?”回到宫中,娘娘可以继续唤她阿姐,而她只能称呼娘娘。 沈宝用问:“阿姐把孩子埋在了哪里?你可千万别忘了。” 玺儿咬着唇道:“地点是奴婢特意选的,就算是一辈子,奴婢也会记得的。” 沈宝用声音哀戚:“好,好。” 玺儿知她难受,缓缓地对她道:“我替他拨了箭,清洗干净后换了干净的披盖,盒中放了好多垫层,很温暖舒适。埋的那个地方也好,我赵家人从小就要学制阵布穴,那是个风水极好的地方,希望他来世可以投个好胎。” 第90章 玺儿希望这些话可以安慰到沈宝用,事实上,沈宝用确实得到了一些安慰,甚至这些用在孩子身上的现实举动,比起辰义大师那些虚无缥缈的法事更能慰籍到她。 沈宝用知道玺儿会像她所说的那样一辈子都记得思时长眠的地方,但她还是要玺儿画了下来。 她拿着这张图看了好久,期间玺儿还会告诉她一些周围的景物,沈宝用全都刻在了心里,她知道自己早晚会去的。 画图被火烛吞噬,沈宝用烧毁了它。玺儿上前一步,低声道:“娘娘以后有什么打算,如今身无一物、牵绊已无,若你还想,” “阿姐,此事休要提,眼下我只有一事相求。”沈宝用打断她,她当然还想要自由,疯狂地想要逃出宫去,但这不是短期冲动下可以实现的。所以她需要时间,可她也怕时间,在宫里生活的时间越长,变故就会越多,而有的变故是沈宝用决不能接受的。 玺儿忙道:“娘娘请说。” 沈宝用:“阿姐是否要启程回目洞?” 玺儿:“是,皇上已准了奴婢回去。” “那请阿姐帮我寻一物回来。”玺儿俯耳过来,听沈宝用说完,惊讶只是一闪而过,随后就明白理解了,她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这于她并不难办到。 此事做完,沈宝用一天都在伏在几案上,做着薄且教她的篆刻技法,十分投入专注,殿内静到只能听到她刻东西的“沙沙”声。 春然听着这声音,精神一点点地放松下来,直到昏昏欲睡时,忽听娘娘问:“几时了?” 春然马上精神,看了眼时辰禀报着。 沈宝用听后放下了手中的活儿计,她道:“有些累乏了,我睡一会儿。” “是。”春然与夏清侍候她寝息。 薄且今日开了早朝与午朝,从朝殿下朝回来,进到内殿就看到沈宝用安静地躺在榻上,睡得十分安稳。他的心也随之安稳了下来,若是每日回来都能是这样,他觉得甚好。 待他正要朝她走近时,就见上一刻还在榻上安稳睡着的沈宝用,忽然一个激灵地醒了过来。 她似被惊吓到,抚着自己的胸口一副难受的样子。薄且上前把人揽在怀中问:“怎么了?” 沈宝用张了张嘴,竟是没说出话来,侍候在一旁的春然马上道:“圣上,娘娘刚才也惊醒过一回,是因为奴婢想着过来查看娘娘是否需要搭被,吵到了娘娘。” 薄且不悦:“怎么这么不小心,侍候寝息都不会了吗。” 春然跪了下来:“奴婢该死,日后奴婢会小心的。” 沈宝用好像缓了过来,她道:“与她无关,是臣妾睡眠浅的缘故。” 所以说,她刚才的惊醒是被自己吵的?这就不对了,他明明放轻了脚步,加上春然侍候了沈宝用那么久,也不太可能不了解她的习惯,怎会突然这么浅眠。 薄且要叫医,沈宝用任他折腾,陈璟看诊后,说不出什么,只道气血不足,开了张方子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天晚膳后,薄且还有政务要处理,但他要求沈宝用坐在不远处陪着。他忙中时不时地抬头往旁边看,就见沈宝用给自己找了事做,在专注地刻着玉章,这一刻的恬静让人舒心,连恼人的政事都变得不那么可厌。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