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是她第一次亲手戴耳饰。 这对耳饰十分华贵,与沈宝用所着衣物十分不搭。薄且想到佑前巷西院内室的榻上,曾见到过的那幅画面,不由眼神暗了暗。 他本站在榻边,此刻他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展开双臂:“调惩司学到的没忘吧,过来帮朕更衣。” 沈宝用一时没动,薄且放下手臂道:“你可想清楚了。” 沈宝用透亮有光的眼神,慢慢地变得哀伤起来。她轻轻地下了榻,以她现在瘦弱的情况,像是一片羽毛飘下来一般。 薄且爱看她这份薄柳身姿,这样的沈宝用会给他一种错觉,好像她不再以一身硬骨与他对抗,她终于在他面前柔软了下来。 沈宝用来到薄且身前,他背着手,垂目看她。薄且很高,哪怕沈宝用不矮,他还是高出她快一头。 薄且现在身着的衣物,沈宝用当初在调惩司确实见过,在杨嬷嬷戒尺的威力下,她对这种款式的穿拖已十分熟悉。 从颈上的衣领开始松起,待到第四颗时,沈宝用跪了下来。薄且顺势摸上她的耳朵,道:“规矩学的不错。” 外衣的福字钮被沈宝用全部解开,她站起来,下一步要把此衣褪下来。但薄且不再展臂,随着她的起身,他收回流连在她耳朵上的手,重新背回到身后。 沈宝用只能道:“请陛下抬一抬手。” 薄且这才慢条斯理地张开手臂,配合了她。 衣服到手,沈宝用把她挂到一旁的衣架上。薄且看她又不动了,声音变厉:“继续。” 沈宝用正要映着头皮再上手,听薄且斥道:“这么一会儿规矩就被你丢了,下面的步骤该是什么,你不知吗。” 他语气很严厉,带着帝王之威,让人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沈宝用瞳孔紧缩,杨嬷嬷与李嬷嬷在侍衣一事上教了她好几天。普通的侍衣,服侍者只要动作麻利且不急,步骤不乱即可。但还有另一种,听薄且这意思,他让她做的是第二种。 沈宝用自问做不到,面对李嬷嬷能做出的事,面对着薄且她真的不行。况且就算她以前心一横牙一咬能忍下来,如今也不能了。 她肚里怀着宝宝,她做不到。薄且不会要挑她这个时候对她出手吧,他可真是丧尽天良。可眼下这种情况,沈宝用没有骂人的玉望,她好怕,怕薄且会继续发疯。 沈宝用只是怯怯地看着薄且,没有行动。 薄且盯着她的样子暗道,她明明知道没有胜算,明明知道反抗不了,维护着即将要被他踩在脚下的那点儿自尊,有点可怜呐。 可正是这个样子,取悦了薄且的同时还勾起了他心底的沉黑。破坏欲如猛兽出笼一般,带着势在必行的自信与决绝,一去不回头。 薄且面色平静,除却语气严厉,所有情绪上的磅礴都被他掩盖压制了下来。 他道:“朕说,继,续。” 沈宝用跪了下来:“陛下恕罪,奴婢本是不洁不忠之辈,” 薄且打断她:“你可真是会惹人生气。” 说完他看着沈宝用两边耳朵上荡着的耳环,一把揪起她,重新把她扔到了榻上。 只放了纱帐下来,没有属于夜晚的红烛晃影,只有纱缦在颤动。 沈宝用绝望地道:“君无戏言,你明明说了我不配,你不要我了的。” 薄且:“真该拿个镜子过来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朕怎会舍得不要呢。” 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狠,但他的行动不是的。 待沈宝用匀上来这口气后,她道:“陛下该当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你不能,” 薄且捂住了她的嘴,他无波无情地道:“张璟说了,三个月上便可。” 沈宝用想骂,但她为鱼肉,她只得开口求他。 当听到沈宝用一声声地求他时,薄且才知这孽种的好处,果然是好用的软肋。” 想起之前她的反抗她的狠绝,再看如今这个柔骨无力的娇娇,薄且心中的郁气出了大半。 心中虽受用,但薄且不打算顺她的意,就这样放过她,他点了一下她的肚子,不疾不徐地道:“晚了。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求朕的。你最好别晕,晕了你就护不住这孽种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