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早就认识,虽现在整个都城认识沈宝用的人都知道她曾做过乞丐,但能这样以之称呼,肯定是之前的情分了。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陈松说话十分费劲。 他缓了缓,这一次无比清晰地说出一句:“你喜欢我,你个小骗子,你心悦的人明明是我,朋友不是我们这样的。” 沈宝用浑身一震,她瞪大眼睛看着陈松,一时说不出话来。 陈松还在说:“我也喜欢你,特别地喜欢,我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对哪个女子动情,却不想对你,情不知所起,能抵过我自私的本性,甘愿把你捧在心尖上。” “你刚才为什么会那么说我都懂,信我吗,若我有命出去,”他又开始剧烈地咳,“等我。” “我喜欢你,心悦你,”沈宝用重复着这两句,说着说着,她泪如雨注。醍醐灌顶后的通透,她心窍一下子打开了,不用去怀疑,不用去论证,是的,她喜欢陈松。 她哽咽着继续说:“能抵过我自私的本性,甘愿把你捧在心尖上。我等你,不来也没关系,我可以靠着这句话好好的活下去。” 薄且虽看不到沈宝用说什么,但他看得见,她已激动到全身颤抖,还能隐隐听到她的呜咽。 原来,她没有刻意撒谎,她那句朋友之言竟是真话。刚才书案上的浅尝辄止,他试探到她对此事已单纯到愚钝的程度,那不是无经验之人的正常表现,因为他自己也没经历过这些。 但宫中有人教,画本也看过,围在他身边的那些人,也会在气氛到了的时候讲一些荤话俗段。 不是因为他是男子才会如此,大弘对女子没有教化到严苛的程度,像沈宝用这样订了亲了,家中女性长辈会早早地教诲一些。 偏程烟舟只是她的养母,加之没生养过孩子,对教诲子女这一块她根本不懂。可还有别的途径,画本女子也可以买到的,还有那些为老不尊,放浪形骸的,看宴席上没有男人,就不管在场是否有未出阁的小姑娘,什么闺房之言都敢往外说。 这种情况绝非偶发,光薄且就知道出过好几回,薄溪若小时听了回来问她姨娘,都她姨娘好一顿骂,骂过后下次再聚就让薄溪若离那些人远远的。 所以,连大家闺秀都会或多或少了解的一些东西,偏沈宝用这种失了贞的小乞儿纯洁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薄且在震惊震怒中后悔了,他不该带她来的,那样的话,她会一直不开窍,以为她对陈松的情意是友情。以命相博是因为仗意,而不是与爱人的生死与共。 沈宝用与陈松是没有给他上演一出生死别恋,但却上演了一幕互剖心意,山盟海誓的戏码。 他们还在深情对望,虽薄且看不到沈宝用的表情,但陈松是的,好像他身上的伤完全不碍事,眼里心里都是他面前之人。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薄且阴沉的脸与这阴森的水牢相得益彰,他道:“说完了吗。” 沈宝用一惊,马上收拾起情绪,深深地看了一眼陈松后,她转身:“说完了,殿下。” “你说完了,我该办正事了。”薄且声音提高,“陈松私闯别院,欲图不轨,念其在都城府任职期间兢兢业业,不曾有私,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判其五十鞭刑,打完之后扔了出去。” 还没等沈宝用说什么,薄且对她道:“你来执鞭。” 沈宝用走近薄且,小声地近乎哀求地道:“殿下,您不是已经答应了,” 薄且也压低了声音,打断她:“答应了什么,饶他一命放了他,我哪一点没有做到。你若不忍那就由我来亲自动手,你选哪样?” 沈宝用低下了头,单薄的肩膀不堪重负地在撑着她整个人。她有些抖,但没抖太久,最终她抬起了头:“我来。” 薄且咬了咬牙,明明是想看她痛苦来解恨的,但她现在真这么选了,薄且更气了。 “给她!”薄且道。 守卫把鞭子递了过来,陈松那边,恐怖的“嘎吱嘎吱”声又响了。只见他从水中被吊了出来,现在他整个身子都露了出来。 沈宝用这才看清,刚才的那一鞭是从他侧颈一直抽到了胸腹,他衣服都被抽破了。 沈宝用是亲眼所见薄且可以单手接住陈松一掌而无事的,所以他不像大部分贵族子弟,无身手无力量只能靠手下保护,这样的人若是使鞭,加之他对陈松的仇恨,五十鞭下去,陈松不死也会致残。 所以,必须得是她来。哪怕这个过程极其痛苦,她也要咬紧牙关撑下去。 沈宝用痛快地接过了鞭子,她轻轻甩开,M.boWucHIna.coM